“漆器保存不易,这个盒子算好的,但价值一般,主要是研究意义,那些陶器……”
我指了指堆在角落里的陶壶陶罐和模型明器:“除了那个完整的陶仓还有点意思,其他的,比如陶灶,陶井,陶猪圈,都是常见的明器,量大,买不上价,占地方。”
我之所以说了这么多,都是说给马三炮听的,包子他知道。
马三炮听的入神,不时点点头。
我一边分拣,一边在心里快速盘算着这些东西大概能变现的价值。
考虑到需要找个安全的渠道出货,还要被剥皮压价,我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但足以让马三炮窒息的数字区间。
“青铜器这几件,处理好了,加起来能有六十到八十万,玉器这些小件,保守点,三四十万问题不大。漆盒和那些陶器,算个两万顶天了,其他零碎,打包几千块撑死。
我看着马三炮:“总共大概百十万,这是没算打点,清理和压价后的实落钱。”
“百十万?”
马三炮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刚才的那点情绪被这数字冲的七零八落,嘴唇哆嗦着,手指无意识的掐着自己的大腿。
“我的亲娘祖奶奶,这么多?我这辈子,不,我祖上八辈子加起来也挣不来这么多钱啊!”
他猛的一拍大腿,声音都变尖了:“看来还是干这行来钱快,怪不得有人提着脑袋也要干!”
“打住!”
我表情严肃的看着马三炮:“你不适合这行,别昏了头,就这一次,拿到钱,立刻收手。”
马三炮讪讪道:“我就是那么一说,我可不敢了。”
包子嗤笑一声:“就你这怂样还惦记着下次?下次你真要去了,就得跟下面的老爷打麻将去了。”
“我懂,我懂。”
马三炮连连点头:“我知道,老板,拿到钱我就带着家人走,走的远远的。”
我叹了口气:“这就对了,在农村突然暴富,那就是小孩抱着金砖过闹市,眼红的人多,嚼舌根的更多。万一哪个长舌妇把你家突然有钱了,再跟哪个院子联系起来,警察找上门,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到时候,钱没花着,人先进去了,所以你得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买房也好,做点正经生意也好,这些钱,足够你们一家过安稳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