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长老没有回头，只是招了招手：“过来。”

林昊依言走上前，在墨衡身旁站定。近距离看去，那些焦黑的碎石似乎毫无特殊之处，但以林昊如今的精神力，却能隐约察觉到碎石内部残留着一丝极淡、却本质极其阴冷污秽的意蕴。星坠在他胸口传来微不可查的一丝凉意，似乎对这股意蕴既排斥又隐隐有一丝渴望。

墨衡长老伸出枯瘦、却异常稳定的手指，轻轻拈起一块最小的碎石，放在眼前仔细观摩，他的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仿佛要透过石头的表象，看清其内在的本质。半晌，他放下碎石，又拿起另一块，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院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林昊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终于，墨衡长老将最后一块碎石放下，缓缓站起身。他转过身，看向林昊。这位长老面容清癯，皱纹深刻，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此刻这双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浑浊与随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东西，”墨衡长老指了指地上的碎石，声音低沉，“你是从那个叫沙狼的匪首老巢里找到的？”

“是，老师。”林昊如实回答，“此物被沙狼奉为圣像，他通过一种邪异法阵和血祭，从中汲取力量，才得以突破到星璇境。”

“圣像？血祭？汲取力量？”墨衡长老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愚蠢！这是取死之道！这是引火烧身！”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林昊：“你接触过这东西？感觉如何？”

林昊心念电转，知道无法完全隐瞒，但星坠的秘密绝不能暴露。他斟酌着词句，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弟子……弟子在摧毁它时，曾近距离感受过。一股极其阴冷、污秽的气息，仿佛能侵蚀星力，污染心神，让人极不舒服，甚至……心生恐惧。”

墨衡长老紧紧盯着林昊的双眼，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林昊努力保持眼神的清澈与后怕。片刻后，墨衡长老才缓缓移开目光，语气依旧凝重：“你的感觉没错。那不是普通的邪功器物……那上面沾染的气息，如果老夫没看错，是‘星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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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墟？”林昊适时地表现出疑惑。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词，第一次是从那本《星辰古纪》的残卷中模糊提及。

墨衡长老走到石桌旁，拿起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抿了一口，似乎在组织语言。他看向远方天空，眼神变得悠远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