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终端:“可要是我们不动,他们可能会把设备转移走,或者销毁证据。”
“所以不能直接去。”我翻开笔记本,在坐标旁边画了三条线,分别标上郑铭、周雄、“幽灵”。然后在中间写:“B - 7——枢纽。”
“他们靠这个点连在一起。”我说,“只要它在运行,资金、货、信息就得流动。我们不碰这个点,只盯着线。”
“咋盯啊?”
“查那笔维护费。”我说,“钱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每一笔都要弄清楚。还有那辆皮卡,加油站监控调不出来,就查周边商户自己装的摄像头。另外,B - 7的电力来源是应急线路,这种线路检修有记录,查最近三个月的巡检日志,看看有没有异常报修。”
她赶紧记下要点,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我可以用匿名通道调档案馆的备份日志,但得花点时间。”
“你忙你的。”我说,“我去翻旧案卷。那条隧道2015年封的,审批文件在基建科,是郑铭签的字。我要看原始签字页,有没有代签或者伪造。”
她抬头:“你没权限进档案系统。”
“我不用系统。”我说,“市档案馆可以对外借纸质卷宗,只要预约就行。”
她顿了顿:“可你现在身份敏感,一露面就会被盯着。”
“所以我不用真名。”我合上笔记本,塞进内袋,“用旧警员证的复印件,化名申请。你把B - 7的坐标和关联信息打包,存进微型存储卡,别联网,等我信号再传。”
她点点头,开始整理数据。我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雨还在下,巷子尽头一个人都没有。黑车没再出现,但我知道,他们还在盯着。
我回头,看见她正在加密文件,终端蓝光映在她脸上。她说:“这坐标……可能是突破口。”
“不只是突破口。”我说,“是他们链条上最硬的一环。打不掉,他们还能继续;打掉了,三个人都得乱套。”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可你也得活着看到那天。”
我没说话。屋外,雨滴砸在铁皮顶上,一声接着一声。终端屏幕上的红点还在闪,像心跳一样。
我摸了摸胸前,警徽没戴,但一直带在身上。然后我说:“明天中午十二点,如果我没联系你,你就按B计划走。”
她点点头。
我拉开门,走进雨里。水顺着头发流进衣领,冷得要命。走到巷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警务亭的灯没开,但窗户上有微弱的反光,是终端的光。
她还在忙着。
我转身,朝反方向走去。雨幕中,主楼顶层那盏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