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手指摩挲外壳。短、长、短、停。这节奏不是乱的,是信号,是命令,是某个系统在跑。像心跳,像倒计时,像摩尔斯码的变种。
“李悦,”我转身看她,“还能查SecureLink的残留吗?”
她点头:“只要U盘没格式化,就能追最后一次激活的信号源。但必须离线,不能联网,否则等于送上门。”
“查。”我说,“别走日志,用离线分析。另外,调最近一周进出技术科的人名单,重点筛左手有残缺的外包。保洁、维修、送餐——任何能碰终端的。”
她没动,看我两秒。
“如果内鬼在身边……”她声音轻,“每一步,都在被看。每一次呼吸,都在被听。”
我点头。
“那就当每一步,都有人在看。我们不求快,只求准。不求干净,只求活着。”
赵勇把录音器装进密封袋,塞进战术靴内侧。李悦抱着屏蔽盒,转身往备用终端室走。我最后看了眼副局长办公室,抬脚跟上。
走廊灯管嗡一声,闪了一下。李悦推开门,屋里没开灯,只有屏幕泛着冷光。她把屏蔽盒放桌上,打开盖子,U盘静静躺着,接口朝上,像一张等着说话的嘴。
她伸手去拿。
指尖刚碰外壳,我听见了——极轻的一声“滴”,像是从墙里,又像是从她手表里渗出来。
短、长、短、停。
我猛地抬头,看天花板角落的烟感器。它该是绿灯常亮,可现在,正以同样的节奏,缓缓闪着。
“别碰!”我低吼。
李悦的手僵在半空。
赵勇枪已抬起,枪口对准那个红点。
空气冻住了。
我们终于明白——这楼,早不是我们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