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毫无反应。
何雨柱耐着性子,又敲了三下,加重了些力道。
笃!笃!笃!
这次,里面传来一阵含糊不清、带着浓重鼻音和明显起床气的嘟囔声,夹杂着几句含混的国骂。紧接着是踢踢踏踏的拖鞋声由远及近。
“谁啊?!他娘的……这才几点?!催命呢?!报丧也没这么早的!……”伴随着一阵暴躁的锁链拉动声,厚重的木门“哐当”一声被从里面拉开。
白山顶着一头堪比鸟窝的乱发,身上胡乱套着件皱巴巴的丝绸睡袍,腰带都没系好,露出一片毛茸茸的胸膛。他那张平日里颇有威严、鹰视狼顾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被强行从美梦中拖出来的极度不爽和睡眠不足的暴躁,眼睛半眯着,眼屎都没擦干净。他张嘴正要继续输出更“精彩”的词汇——
然后,他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
清晨凛冽的寒气裹着一丝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口站着的不是预想中不长眼的手下或者烦人的邻居,而是那个笑容温和、目光清湛的何雨柱!
白山后面那句酝酿好的、更加粗鄙的咆哮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噎得他猛地咳嗽了一声,脸都憋红了几分。满腔的怒火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了个干净,只剩下纯粹的惊愕和一丝茫然。
“何……何兄弟?!”白山的声音瞬间低了八度,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和残存的睡意,“你……你怎么在这儿?这才几点啊?!”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白大哥,早啊。”何雨柱笑容可掬,仿佛完全没看到对方那副狼狈相和几乎要杀人的起床气,甚至还往里探了探头,“给你带了点戈壁滩的特产干果,顺便叫你起床吃个热乎早饭。我请客。”
“吃……吃早饭?”白山的大脑显然还没从宕机状态完全重启,重复了一遍,眼神依旧茫然。
“对啊,”何雨柱点点头,语气理所当然,甚至还带着几分兴致勃勃,“你看这空气多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嘛。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一下,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白大哥,你看你这都被我叫醒了,一个人吃多没意思?要不……咱们顺便去把老陆也早点叫起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嘛!他那呼噜声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这会儿肯定睡得正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