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坑看着那个鼓囊的帆布袋,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搓了搓手,几步走到桌前。桌上还残留着刚才吃饭时滴落的油渍和几粒饭粒。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解开了帆布旅行袋的搭扣。
“哗啦——”
袋子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展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金灿灿!
整整大半袋子排列整齐、用油纸简单包裹的“大黄鱼”(金条)!在门外透进来的光线和煤油灯昏黄的映照下,那一片纯粹而厚重的金色爆发出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力!刺眼的光芒仿佛瞬间填满了狭小的待客厅,晃得人睁不开眼。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只剩下金条贴着金条那细微而冰冷的摩擦声,以及周围伙计们突然变得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老坑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他做这行当半辈子了,见过钱,收过金,但从没有哪一次是眼前这般景象!整整253根黄鱼!堆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帆布袋里!这袋子金子代表的财富,足以在这个年代买下半个镇子!巨大的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片金黄色的眩晕和心脏擂鼓般的狂跳。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喜悦、震惊、贪婪、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拿起一根金条。沉甸甸的冰凉触感从指尖传来,如此真实,却又如此梦幻。
“何……何兄弟……”老坑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明显的激动和喘息,“你……你太……太客气了!”他想说点场面话,比如“数目这么大,该仔细点验”之类,但喉咙像是被黄金堵住了,最终只挤出几个干巴巴的字:“我相信你!咱们兄弟,讲究的就是一个信誉!”说这话时,他眼神复杂地飞快瞟了何雨柱一眼。大家都是这乱世泥潭里打滚的老狐狸,谁不知道谁?“相信”二字背后,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忌惮——能轻松拿出这么多黄金的主儿,背景能简单?撕破脸的成本,谁也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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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仿佛递过去的只是一袋普通山货。他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粗陶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苦涩的劣质茶水,姿态放松得近乎悠闲。他当然不怕老坑反悔。在这个地方,敢黑下这笔黄金,老坑自己就得掂量掂量有没有命花。
“钱货两清就好。”何雨柱放下茶杯,站起身,“老坑哥,那我就先告辞了。后面仓库里我那石头,这两天我会安排人手过来拉走。钥匙我带着了。”他扬了扬刚才老坑给他的备用仓库钥匙。
“好好好!柱子兄弟尽管安排!”老坑连连点头,视线还黏在那一袋子黄金上,嘴里忙不迭地应着,“你放心,石头在仓库里妥妥的,丢一颗我老坑拿命赔!”
何雨柱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似乎很随意地回头问道:“对了,老坑哥,跟你打听个人。你听说过‘虎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