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手还贴在猫老大的额头上，指尖能感觉到它皮肤下微弱的脉动。他的左臂依旧泛着蓝光，晶格化的纹路没有消退，反而沿着肩膀往胸口蔓延了一小段。他没动，也不敢大口呼吸，生怕一点震动就会让这具疲惫的身体彻底崩溃。

小满从潜艇残骸的裂缝里爬了出来。她的左眼义眼闪了两下，表面裂纹比之前更多，边缘有一圈焦黑的痕迹。她扶着一块扭曲的钢板站稳，声音有些发哑：“你还好吗？”

“还能撑住。”秦川收回手，慢慢站直身体。他低头看了眼图鉴，屏幕上的坐标还在跳动，标记着那艘移动中的“海皇Ⅱ号”。但更让他在意的是猫老大爪子在地上划出的那几道横线——三短两长，像是某种信号频率。

“你看到了？”他问。

小满点头，走到他身边蹲下，盯着那些痕迹。“这不是随意抓的。我刚才用义眼扫了一下残留的能量波动，这组编码和海底某些古老信号塔的启动频率一致。”

秦川皱眉。“你是说，它想让我们去某个地方？”

“不止是去。”小满抬起机械眼，对准远处一片塌陷的船体，“它是提醒我们，那里有东西等着被激活。”

两人沉默了几秒。水流轻轻推动着周围的碎片，金属残骸之间偶尔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喷火龙仍在漩涡中悬浮，火焰核心的光芒变得柔和，不再剧烈燃烧。

“先找出口。”秦川迈步向前，“这艘船不是普通的考察船，如果是‘海皇计划’相关，里面一定有记录点。”

小满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用义眼扫描四周。走廊已经被压弯，天花板垂下断裂的电缆，有些还在冒火花。他们绕过一堵倒塌的墙，进入主舱区域。这里的地板倾斜严重，一侧完全沉入泥沙，另一侧则露出一个半开的金属门框。

门内是一间封闭空间，墙壁上布满了腐蚀的面板和断裂的数据线。正中央立着一块石碑，大约一人高，表面刻满了螺旋状的符号，排列成环形阵列。那些纹路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发亮，像是被水浸透后仍保留着某种能量。

“这是……水系碑文。”小满走近几步，机械眼自动聚焦。“我没见过完整的版本，但在父亲留下的资料里提过，这类符文用于封存高维信息，必须用特定频率激活。”

秦川盯着石碑底部的一圈凹槽，形状像波浪叠加。“试试这个。”他伸手按住基座，体内残余的冰火能量缓缓输出。第一股是寒流，第二股是热浪，交替释放，节奏与猫老大爪痕的间隔相同。

石碑震了一下。

表面的符文开始闪烁，由外向内逐层点亮。但只持续了几秒就暗了下去。

“能量不够。”小满说，“或者频率不对。”

“不是不对。”秦川喘了口气，“是不稳定。我的晶格化状态影响了输出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