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确认,像安抚,也像一种无声的亲昵。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勾勒出都市繁华又冷漠的轮廓。我静静地看着窗外,心绪如同这飞逝的街景,纷乱而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三个月的冷战,一个晚上的惊天逆转。
像坐过山车,此刻终于缓缓驶回平台, 惊喜褪去,留下的是疲惫,和一种脚踏实地的……归属感?
我不敢深想。
车子最终驶入那条我走过无数次的、通往半山腰的私家车道。两旁熟悉的行道树,在车灯下投下斑驳摇曳的影子。远远地,那栋如同蛰伏巨兽般的现代风格豪宅,逐渐显露出它冷硬而庞大的轮廓。
每一次看到它,心情都不同。
最初是仰望,后来是甜蜜,再后来是恐惧和压抑,而最近三个月,是刻意回避的漠然。
那么现在呢?
车子在大门口平稳停下。电子门禁无声滑开。
出乎意料地,别墅内部并非一片漆黑。温暖的灯光从巨大的落地窗里透出来,甚至比平时我离开时留下的夜灯要亮堂许多。
陆砚深先下了车,然后绕到我这边,替我拉开车门,手依旧伸着。
我迟疑了一瞬,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他牵着我,踏上台阶。
走到门口时,我习惯性地顿住了脚步,手下意识地想往口袋里摸——摸那串属于保姆的、只能打开侧门和工作区域的钥匙。
摸了个空。
今晚穿的礼服,没有口袋。
而且,正门,已经从里面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周姨。
她穿着一身簇新的藏蓝色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极其郑重甚至有些紧张的笑容。她的身后,还整齐地站着两排佣人,都是熟面孔,此刻也都穿着整齐,脸上带着或好奇或拘谨,但大多是真心的笑意。
这阵仗……
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