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是最快乐的。念念有大姐姐的样子,带着嘟嘟堆沙堡、捡贝壳,耐心十足。嘟嘟成了她的小尾巴,屁颠屁颠地跟着。
傍晚,是最惬意的时光。
我们在沙滩上安排自助烧烤。程朗是主烤官,像做实验一样严谨地控制火候和时间,烤出来的肉串外焦里嫩,备受好评。
海风温柔,夕阳把天空和大海都染成瑰丽的橘红色。
我们围坐在一起,食物简单,笑声不断。
聊天的内容天马行空。
从顾怀瑾接的某个奇葩案子,聊到林溪陶艺展的筹备;从基金会在山区新落成的诊所,聊到程朗带的某个特别有天赋也特别气人的学生;从国际局势,聊到最近哪部电影好看。
也会聊起孩子。
苏晚晴看着远处和念念一起放烟花棒的嘟嘟,眼神温柔:“时间真快,感觉昨天他还抱在怀里呢。”
“是啊,”我接口,看着念念窈窕的背影,“总觉得她还是那个需要我们讲故事才能睡着的小丫头。”
陆砚深递给我一串烤好的玉米,没说话,只是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眼神里是同样的感慨。
顾怀瑾慢悠悠地喝了口啤酒,总结:“所以啊,得趁现在走得动,多出来玩玩。等这帮小的再大点,该嫌我们这帮老的碍事,不肯跟我们出来了。”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点甜蜜的无奈。
夜幕完全降临,繁星满天。
孩子们玩累了,被保姆先带回房间休息。
我们几个大人还舍不得离开,躺在沙滩椅上,听着潮汐的声音。
很安静。
却一点也不尴尬。
是一种相处久了才有的、舒适的沉默。
苏晚晴突然翻了个身,面向我,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
“清弦,”她轻声说,带着点感慨万千的笑意,“真没想到,我们会有这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