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终结 - 无声的死亡

张狂瘫在暖玉地板的血污秽物中,身体间歇无意识抽搐,如坏提线木偶被随意拨弄。喉管深处“嗬…嘎…”漏气声断续,粘稠带血口涎沿嘴角不断淌落,积起小滩浑浊液体。他双眼翻白瞳孔涣散,意识已在“心源之怒”精神炼狱中被彻底碾碎湮灭。唯余被恐惧腌透、神经末梢徒劳反射的躯壳。

凌渊维持张臂献祭姿态,身至极限。妖异潮红尽褪,脸色灰败如久埋枯骨,皮下黑纹不再蠕动,却如凝固焦油深深刻印,散发不祥死寂。他剧喘,每次吸气如破风箱拉扯,带撕裂灵魂痛苦,身摇欲坠,凭烬燃意志强撑。紫瞳光芒尽灭,唯余两深不见底连虚无的黑洞。

包厢死寂。暖金光重洒,难驱散空气弥漫的冰冷滑腻恶意余韵与浓重血腥污秽气。角落陪客舞姬早精神冲击下昏死如烂肉。两“仙子”义体僵立原地,核心处理器过载青烟袅袅,眼中数据流熄灭,化无生气精美雕塑。

墨影立凌渊侧后,粒子短刃低垂,清冷眸如精密扫描仪警惕扫视空间。目光终落张狂无意识抽搐肥胖躯壳,眼底无怜悯,唯冰冷评估——评估躯壳威胁,评估凌渊诡异力量终效。

异变陡生。

张狂瘫软抽搐身躯,毫无征兆……静止。

非昏迷,非死前痉挛止,是绝对令人毛骨悚然的静止。似时间其身被瞬抽离。翻白涣散眼仍圆睁,内最后微弱光彻底熄灭,唯余无机质劣质玻璃珠般的空洞。

随即,难言诡异感弥漫。

张狂静止身表,皮肤……始失光泽。非干瘪腐烂,是……褪色。如无形橡皮擦抹去“活物”色彩质感。健康(虽肥胖)肤色速灰败蜡黄,向无生气劣质石膏灰白转变。褪色非均匀,如霉菌自裸露颈臂蔓延,速覆全身。

更令人头皮发麻是其形态。

肥胖身轮廓,始生……无法理则解的“软化”“塌陷”。非骨折坍塌,非肌溶消融,是……空间上的“坍缩”。如高温烘烤蜡像,无形力下,身缘模糊融化,向内……流淌?四肢不再分明,躯干头颅界限模糊,整个人如置热源人形黄油,以缓慢不可逆方式失固定形态。

无声。无血肉撕裂骨折响。唯极细微如湿布擦玻璃“沙沙”声若有若无,似身内部结构被某力无声……碾磨重组。

墨影瞳孔骤缩!握紧粒子短刃,身瞬入最高警戒!此绝非正常死亡!她甚至感,以张狂正“融化”身为心,周空生难察令人眩的扭曲感!暖金光射其身,竟难成清晰阴影,反如被无形介质吸收扭曲,身周成圈模糊毛玻璃视畸区!

凌渊似亦察此诡象。空洞紫瞳微转,落张狂正“坍缩”身。灰败脸无表情,唯近麻木的……专注?如观无关实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