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中城

朱余最站在洛克菲勒中心的观景台上，晚风拂过他的假发——现在他是日裔商人山田健一，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夕阳下泛着低调的光泽。脚下，纽约城正逐渐点亮万千灯火，玻璃幕墙大厦折射着最后的霞光，如同一片钢铁与光焰组成的森林。

“第五组假信号已经发出。“他对着隐藏在衣领下的微型麦克风低语，“FBI至少会浪费三天时间在布鲁克林码头。“

耳机里传来抽水的声音，比平时正经许多：“教授已安全抵达渥太华中转站。王爷，您什么时候撤离？“

“再玩两天。“朱余最望着远处中央公园的轮廓线，“总得有人留下来收拾尾巴。“

他搭乘镀金电梯下楼，融入第五大道的人流。纽约的十二月冷得刺骨，但街头依然挤满圣诞购物的人群。朱余最裹紧Burberry羊绒大衣，故意在苹果旗舰店、蒂芙尼橱窗前驻足，留下清晰的监控影像。

Masa餐厅

藏在时代华纳中心四楼的Masa号称纽约最贵日料，朱余最用山田健一的黑卡订了吧台座位。二十道菜品的omakase要价近千美元，但他只对其中传递的情报感兴趣——根据燕男天提供的线索，这家餐厅是多个情报组织的非正式联络点。

“您的蓝鳍金枪鱼大腹。“女侍应放下精致的漆器小碟，手指在盘边不经意地轻敲三下——嗒、嗒嗒。

朱余最瞳孔微缩。那不是普通的上菜动作，而是标准的莫尔斯码字母“K“（-·-），通常表示“请回复“。他不动声色地用筷子夹起那片油脂花纹完美的刺身，余光瞥见女侍应走向厨房时，耳麦里闪过细微的绿光。

“有意思。“他在心里冷笑，“白爪国的美食里还附赠间谍活动。“

接下来的四道菜，朱余最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餐厅每个角落。穿灰色西装独自喝酒的欧洲人，角落那对看似情侣实则从不交谈的亚裔男女...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厨房传菜口——那个女侍应每次接过菜品时，左手都会在托盘下做出微妙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