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逃亡,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林烽带着狗蛋,像两只被猎犬追赶的兔子,在荒凉的山野间盲目地穿梭。饥饿和干渴已经不再是偶尔袭来的痛苦,而是变成了持续不断的、啃噬着他们生命力的背景音。最后一点发霉的食物早已耗尽,那个小铁皮罐也彻底空了,只能在清晨舔食草叶上冰冷的露珠勉强湿润喉咙。深秋的寒意一天比一天重,那件破棉袄根本无法抵挡刺骨的冷风,两人常常在夜间被冻醒,只能紧紧蜷缩在一起,靠微弱的体温互相取暖。
林烽的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出血痂,每走一步都感觉双腿像灌了铅。狗蛋的状态更糟,孩子本就瘦弱,此刻更是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大部分时间需要林烽半背半扶才能移动,眼神涣散,时常陷入昏睡。绝望,如同这越来越浓的暮色,沉沉地压在他们心头。
这天傍晚,天空阴沉得像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寒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枯叶和沙尘。林烽几乎已经到了极限,视线开始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必须找到一个能过夜的地方,否则他和狗蛋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寒冷的夜晚。
幸运的是,在翻过一个长满枯草的山坡后,他隐约看到前方山坳里似乎有一片建筑的轮廓。走近些才发现,那是一座早已废弃破败的小庙。庙宇不大,院墙大部分已经坍塌,主殿的屋顶也塌了一半,露出歪斜的房梁,但至少能提供些许遮风挡雨的地方。
这简陋的庇护所,在此刻的林烽眼中,不啻于天堂。他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鼓起最后一点力气,搀扶着狗蛋,踉踉跄跄地向破庙走去。
然而,命运似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