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果然如林夜神识探查那般，并未遇到成建制的荒牙族，只有几只不开眼的、形似巨型蜥蜴的本地掠食者试图靠近，被暴熊王随手拍成了肉泥，算是勉强补充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血气。

很快，他们抵达了目的地。岩壁下的洞穴入口不大，内部颇为干燥深邃，是个理想的临时落脚点。

林夜先在洞口迅速布下数道隐匿和防御禁制，混沌之气勾勒出的符文一闪而逝，将洞穴的气息与外界彻底隔绝。做完这一切，他才稍稍安心。

洞穴内，贞德小心翼翼地将苏芸平放在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台上，双手虚按在其额前和心口，更加浓郁的圣光如同温暖的潮水般将苏芸全身包裹。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显然这种持续的高强度治疗对她消耗极大。

“贞德，你也需要休息。”林夜走到她身边，将一瓶品质极高的恢复丹药递了过去。

贞德接过丹药服下，轻轻摇头，湛蓝的眼眸中满是坚定：“我还能坚持。苏芸妹妹的灵魂震荡太严重，精神海近乎干涸，稍有中断，后果不堪设想。”她看着苏芸毫无血色的脸颊，低声道，“她是为了我们才……”

林夜沉默地点点头，没有再多说。有些情谊，记在心里比挂在嘴边更重。他转身看向霍震岳和暴熊王。

霍震岳已经盘膝坐下，正运转功法努力炼化林夜给的丹药，脸色依旧难看，但气息总算不再继续滑落。暴熊王则趴在洞口附近，庞大的身躯蜷缩着，利用妖族强悍的体魄自行恢复，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缓缓蠕动、愈合，但速度很慢。

林夜走到洞穴中央，也盘膝坐下。他自身的消耗同样巨大，尤其是最后在次级实验室与“古噬者”残响的凶险对抗，以及强行炼化吞噬法则碎片，对心神和本源的损耗远超常人想象。若非混沌星核神异非凡，恐怕早已留下难以愈合的暗伤。

他内视己身。混沌星核依旧在缓缓旋转，只是光芒略显黯淡，星核表面，那缕新融入的吞噬法则如同一条细小的暗金色纹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吸力，正在被动地汲取着周围空间中稀薄的能量，反哺星核。火种密钥静静悬浮在星核旁，如同忠诚的卫星，散发着理性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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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条道路……”林夜在心中咀嚼着这个词汇。铁血星河帝国的绝对理性之路失败了，情感极端的文明似乎也同样是被“观察者”收割的目标。那所谓的“第三条道路”究竟是什么？是混沌包容万物的特性？还是有机生命体独有的、理性与感性交织的复杂可能性？

他感觉眼前仿佛笼罩着一层浓雾，只能隐约看到远方的灯塔，却看不清脚下的路。火种密钥指引的坐标，是下一个线索，也可能是更大的陷阱。

时间在寂静的疗伤中缓缓流逝。洞穴外，这颗星球的天空逐渐暗淡，两颗大小不一的暗红色月亮交替升起，投下诡异的光辉。荒芜的大地上，偶尔传来不知名生物的悠长嚎叫，更添几分苍凉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