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詹晓阳摊开稿纸准备写广播稿。
《故土》——他写下标题,又觉得太矫情,改成《生长》。开头写了半天都不满意,撕掉好几张纸。最后他索性抛开修辞,直接写起宿舍楼前那株玉兰树:
它被移植到这里多少年了?根须是否还记得原来的土壤?每当风吹过,那些沙沙作响的叶子,是在诉说乡愁,还是在歌唱新生的欢喜?
写着写着,詹晓阳的笔越来越顺。他描述玉兰树如何在四季变换中坚守,如何在台风来临时弯而不折,又如何在他想家时成为无声的倾听者。文章最后,他突然灵光一闪:
我们这些离家的学子,何尝不是被移植的树?带着故土的记忆,在陌生的地方重新扎根。或许会想念山间的云雾,但也能爱上城市的阳光。生长,本就是一场温柔的迁徙。
写完最后一个句号,詹晓阳长舒一口气。他的文字里总有一丝的忧郁感,而今天的文字里有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他小心地把稿子夹进课本,准备明天再修改一遍。
正当詹晓阳想出门去女生宿舍找刘小惠时,发现老同学邱风良来了。
晓阳!邱风良的嗓门还是那么大。
邱风良比上次见面黑了不少,手臂上还贴着创可贴,但笑容依旧灿烂如初。走!去我学校,今晚住我那儿!
詹晓阳犹豫了一下。前世里他没有犹豫就跟着去了,不止这一次,后来两人经常像老家中学那样同宿畅谈。詹晓阳想起毕业后人走茶凉的事,这一世自然少了很多的热乎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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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风良,不好意思,晚上我跟师兄有约了。”詹晓阳不紧不慢的说道:“要不,我们叫上小惠一起到你学校参观下,吃完饭后再回来。”
“那行吧。”邱风良轻轻地点了点头。
詹晓阳很快爬到刘小惠的宿舍,进入宿舍后发现她的宿舍也只剩三人在,刘小惠正在收拾入秋的衣物,对啊,进入十月马上就要入秋了,女孩子天生的敏感度,不像男生那么大大咧咧的。
在嬉笑声中詹晓阳带着刘小惠下楼,来到邱风良的身旁。詹晓阳看到他们彼此问好后,便让邱风良自己骑车回去,他跟刘小惠坐人力三轮车去,在农机学校门口汇合。
农机学校在潮城西湖旁边属于市中心地段,相比较而言卫校偏僻些。二十分钟左右坐上三轮车便到了农机学校。
“随便坐。”邱风良的宿舍在一栋老楼里,宿舍不大六人间,也还不错。邱风良把背包扔在床上,三个人闲聊了起来,直到天色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