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动了。
带着那,最后的,也是最灿烂的……疯狂。
朝着那尊,顶天立地的,灰色的魔猿。
朝着那个,它,此生,唯一一个,无法战胜的……宿敌。
狠狠地,刺了过去!
那尊,万丈的,灰色的魔猿,动了。
他,没有躲,也没有挡。
他甚至,没有再去看那道,在他眼中,与那,飞向烛火的,可怜的飞蛾,并无甚区别的,黑色的流光。
他只是,缓缓地,将那根,同样是万丈的,灰金色的神铁,举了起来。
然后,朝着那道,黑色的,充满了“终结”与“毁灭”的,死亡的流光。
简简单单地,一棒,挥了下去。
那不是神通,不是法术。
那只是,一个,动作。
一个,最为简单,也最为……纯粹的,动作。
一个,在终于,拥有了,足以,将这方天地,所有“理”,都一并打碎的,绝对的“力”之后,所能做出的,唯一的……动作。
棒,落下了。
没有声音。
没有光芒。
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那道,黑色的,充满了“终结”与“毁灭”的,死亡的流光,停了。
不是攻击停了,是……存在,停了。
它,像一个,被那最为顶尖的匠人,用那最为精妙的手法,吹出来的,完美的,七彩的,琉璃的梦。
然后,被一阵,它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抗拒的,最为纯粹,也最为……真实的,风,轻轻一吹。
散了。
散得,干干净净。
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道,罗睺的分身,那道,比虚无更黑的阴影,也停了。
它,僵在了原地。
它那,本该是,空无一物的,虚幻的躯体之上,一道,只有发丝大小的,微不可查的,灰色的……裂痕,悄无声息地,裂了开来。
一道,两道,亿万道……
它,看着那尊,顶天立地的,灰色的魔猿。
看着那双,深邃的,冰冷的,仿佛是那混沌本身,在俯视着它的,混沌的……星海。
它,想说些什么。
想用那,最后的,也是最纯粹的,恶意,去诅咒这个,将它,从这方天地,彻底抹去的……怪物。
但,它没有。
因为,它,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称之为“自己”的东西。
它的“理”,碎了。
它,像一幅,画在水中的,倔强的画,正在被那无情的,灰色的墨,一点,一点,污染,同化,最终,彻底地,抹去。
它,消失了。
连同它那,最后的,充满了恐惧与不甘的,无声的咆哮,一同,消失在了这片,早已,不配,再承载它的,虚无之中。
一棒。
仅仅,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