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交击，轰然炸开。他手臂一麻，气血翻涌，喉间腥甜再起，却被他强行压下。玄火鉴紫光暴涨，合欢铃在鉴中剧烈震颤，竟发出一声凄厉长鸣。

“它在痛。”陆雪琪冷眼扫过，剑光如电，切向那掌风残迹。

黑气溃散，却未消散，反而如活物般倒卷而回，流向幽罗背后一处虚空裂口。那裂口极小，却泛着血光，形状诡异，竟与合欢铃轮廓如出一辙。

张小凡瞳孔一缩。

“你吸的是她的魂力。”他声音低沉，“被炼化，被污染……你不是在修行，是在吃她。”

幽罗不语，只将左手缓缓抬起，掌心浮现出一枚残破铃片，通体漆黑，边缘布满幽冥铁纹，正与玄火鉴中的合欢铃遥遥相鸣。

每一次共鸣，张小凡神识便如被刀割。

“你怕的不是我。”幽罗终于开口，声如砂石碾骨，“是你手里那东西……它快撑不住了。”

张小凡握紧噬魂棒，指节发白。

那铃片残破，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修罗气息，与碧瑶身上那股温柔哀怨截然不同。可它确确实实，是从合欢铃上碎裂下来的。

“你从哪得来的？”他问。

“修罗王赐予。”幽罗低语，“她已觉醒，只待最后一祭。而你们……是祭品，也是引路者。”

陆雪琪剑光骤闪，清辉如霜，直刺那血色裂口。

幽罗冷笑，一掌拍出，黑潮再起，竟在空中凝成一面魂盾，硬生生挡下天琊剑锋。剑尖入盾三寸，便再难寸进，反被黑气缠绕，欲夺剑而去。

她冷哼一声，剑心通明之力猛然爆发，清辉暴涨，将黑气逼退。剑身回撤，剑气却未散，反而在虚空划出一道弧线，将三人所在空间悄然封锁。

“你不敢杀我们。”她盯着幽罗，“你若真能杀，早在冰原就动手了。你现在，是在等。”

幽罗双目幽火跳动，沉默片刻，缓缓将右手按向胸口。

那里，一枚幽冥铁铸的铃形残片，正与玄火鉴中的合欢铃，遥遥相鸣。

张小凡盯着那残片，忽然低笑一声。

“你不是来杀我们的。”

陆雪琪剑尖微抬，清辉映着她冷峻眉眼。

“你是来……引我们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