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你是说……这座塔,是在汲取某种力量?”
“不止是汲取。”他缓缓摇头,“是在喂养。”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传来规律震动。咚、咚、咚——像是巨物行走,又像心跳。频率不高,却穿透力极强,震得脚底发麻。远处骸骨军阵依旧静止,但所有头颅同时偏转了半寸,齐齐望向中央祭坛。
祭坛底部,血纹仍在蔓延。
张小凡将合欢铃贴在胸口,以体温压制其躁动。铃身滚烫,几乎要灼穿衣料。他低声道:“它不想我们靠近塔,也不想我们离开。”
陆雪琪目光落在最高处那只魂瓶上。里面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是个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枯槁,却是青云门已失踪三年的藏经阁执事。他的嘴一张一合,无声吐出两个字。
她看懂了。
“逃……快逃。”
下一瞬,那魂瓶剧烈晃动,随即黯淡下去,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气。
“他们在监视。”她握紧剑柄,“这些魂瓶不只是容器,还是眼睛。”
张小凡点头。他早已察觉,自从踏入这片荒原,体内那股混沌之力便不再完全受控。每当血符闪动,五色气流就会自主震荡,像是被牵引,又像是被召唤。若再深入,恐怕还没见到敌人,自己先成了阵眼燃料。
“不能硬闯。”他说,“归路不明,战力未复,贸然行动只会把我们也钉进瓶子里。”
陆雪琪没反驳。她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她的伤未愈,昨夜强行催动天琊剑意疗伤,本源已损。如今连剑幕都维持得吃力,更别说突围。
她低头看了看剑尖。血珠顺着剑脊滑落,渗入地下,竟未消失,反而化作一条细红线,笔直延伸向远处黑塔。
“血引。”她蹙眉,“它在吸收生灵之血。”
小主,
“不只是血。”张小凡蹲下身,指尖轻触那道红痕。冰冷黏腻,带着腐腥,“是命脉的气息。谁要是顺着这线走过去,等于是主动献祭。”
她沉默片刻,忽然问:“如果必须有人去呢?”
他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