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日,落剑门外门小比继续进行。
赵长老洪亮的声音如同寒铁坠地,砸碎了演武场上最后一丝侥幸的泡沫:
“自此刻起,前百名弟子,依此暂定排名!”他袍袖一挥,指向演武台旁高悬的玉璧。玉璧之上,一百个名字熠熠生辉,其后紧缀着刺目的修为境界标识,如同冰冷的判词。
“后五十名者,可向排位前五十者发起挑战!每人仅有一次挑战机会!”赵长老的目光扫过台下,“挑战胜,则取代其位次,并获其席位庇护,不再受他人挑战!挑战败,或弃权不战,则视为淘汰出局,止步于此!”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的骚动。
“什么?!挑战前五十?!”一个刚刚侥幸挤进前百的炼体五阶弟子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声音都变了调,“那……那岂不是要我们这些垫底的,去挑战最顶尖的那批人?”他目光惊恐地扫过玉璧上排在前列那些赫赫有名的炼体七阶、甚至八阶的名字。
“每人只有一次机会……还得挑战比自己排名高的……”另一个炼体四阶的弟子喃喃自语,眼神绝望,“这不是断了所有取巧的路吗?之前抽签还能靠运气避开强敌,现在……简直是逼我们去死啊!”
“完了……彻底完了……”有人失魂落魄地低语,先前闯进前百的兴奋荡然无存,只剩下被现实浇透的冰冷寒意。规则如同冰冷的绞索,瞬间扼杀了所有“运气好”、“取巧”的可能性,将实力差距赤裸裸地摆上台面,逼迫着垫底者直面残酷的等级鸿沟。
风少正站在人群靠后的位置,目光沉沉地落在玉璧上。他的视线快速扫过——第五十名,赫然是那个低调寡言、却同样闯入前百的同届弟子:林峰(炼体五阶)。这个名字像一个鲜明的界碑,清晰地划分了两个世界。
目光上移,梅知忆(炼体五阶)的名字排在第四十三位,虽非顶尖,但已在前五十的“安全区”内。而他和王洛的名字则醒目地烙印在名单尾部:王洛(炼体四阶)在第九十七位,而他风少正(炼体三阶),则如同一个扎眼的异类,牢牢钉在第一百名的最末位置!
这排名,无声地宣告着他在众人眼中是何等的孱孱弱与不堪。前五十守门员的最低门槛是炼体五阶的林峰,这意味着所有挑战者将要面对的对手,最“弱”的也是炼体五阶!对于炼体四阶的王洛已是艰难,而对于他这炼体三阶……在外人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王洛站在风少正身边,魁梧的身躯绷得很紧,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显然也被这残酷规则激得心头火起,却又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他下意识地看向风少正,却发现兄长的眼神虽沉凝,却并无惧色,反而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肃静!”赵长老一声断喝,压下了所有嘈杂,“规则已明,比试继续!现在,后五十名弟子,可开始选择你们的挑战目标!”
话音落下的瞬间,演武场陷入了更为诡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