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底层杂役应有的认知水平。
“嗯。”药尘尊者点了点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他拿起案几上的一小块暗红色、灵气盎然却隐隐透着一股狂暴气息的灵芝碎片——正是地火灵芝的样本,淡淡道:“此物药性狂暴,火毒炽烈,不易驯服。若处理不当,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林风适时地露出敬畏又懵懂的表情,喏喏称是。
药尘尊者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投向林风,看似随意地问道:“你既种活了寒烟草,对此物习性应有几分了解。依你看来,若欲调和一味火毒过盛之药,当用何法?”
这个问题看似寻常,实则暗藏机锋。若林风答得过于精深,立刻会引起怀疑;若答得太过浅薄,又显得毫无价值,可能就此错失良机。
林风心中电转,脸上却堆起憨厚又为难的笑容:“尊者您这可问住小老儿了……小老儿就是个种地的,哪懂这些高深的道理……不过,要按种庄稼的土法子想,这地太旱了,就得浇水;太涝了,就得排水。这药……火毒太盛,是不是……也得找个能‘降火’的东西掺和掺和?就像……就像煮肉太腻了,得放点青菜解解腻?”
他故意用最粗浅、最生活化的比喻,将“阴阳调和”、“水火相济”的道理,包装成老农的经验之谈。
药尘尊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异彩。他并未对林风的“土法子”做出评价,而是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何种药材,有这‘降火’之效?可是你那寒烟草?”
林风心中暗赞尊者思路之敏捷,面上却慌忙摆手:“哎呦尊者您可别抬举小老儿了!寒烟草那点微末道行,哪能降得住地火灵芝这等宝贝的火毒?那不就是拿小水沟去浇火山嘛!小老儿觉得,至少也得是……是那种长在极寒之地、年份久远的雪莲、冰髓之类……听说书先生讲过的宝贝才行吧?”他再次将答案引向“道听途说”和“想象”,撇清自己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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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尘尊者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轩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香炉青烟袅袅上升。
林风垂手而立,额角甚至逼出几滴细汗,显得紧张无比。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尊者是否能从他的“无心之言”中获得启发,就在此一举。
良久,药尘尊者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和:“嗯,种地亦有乾坤,万物生克之理,存乎一心。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