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外,金丹文士的攻击如九天惊雷炸响,银色光壁哀鸣不止,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崩毁在即。毁灭的阴影,将这片空间彻底笼罩。
密室之内,王潇盘膝闭目,周身气息如沸鼎般蒸腾。洪荒之力自开天印中奔涌而出,粗暴地拓宽经脉,冲击着那层通往更高生命层次的壁垒。剧痛与力量感交织,筑基的关键时刻,已然来临!
然而,就在心神尽数凝聚于突破的刹那——
王潇的识海轰然巨震!眼前景象骤然扭曲变幻,前世今生的记忆如决堤洪水,伴着心魔的狞笑,汹涌而至!
“小潇,模拟考又是第一!真给爸长脸!”他的市长父亲王一山用力拍着他的肩,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书房里,“清风正气”的书法横幅格外醒目,“记住,老王家的人走得正、行得直,歪门邪道给多少好处都不能沾!”父亲的声音斩钉截铁。
“哥!快看我画的全家福!”妹妹王涵举着画纸,像快乐的小鹿般蹦跳进来,画上四人笑得夸张又幸福。他的老师母亲刘丽萍端着果盘走进,温柔笑着:“慢点吃,别噎着。”家的温暖,如和煦阳光将他紧紧包裹。
可这阳光,骤然被撕裂!
刺耳的刹车声、金属扭曲的尖鸣、玻璃粉碎的爆响!温热液体溅上脸颊,带着浓重铁锈味!父亲那双满是正气的眼睛,瞬间黯淡空洞,至死都望着他和母亲的方向。母亲被卡在变形座椅里,痛苦呻吟,鲜血染红衣襟……
“爸!妈——!!”少年王潇的哭喊撕心裂肺,却被冷漠围观与嘈杂警笛彻底淹没。
画面切换,只剩冰冷与绝望。
阴暗潮湿的仓库里,药味混着霉味。妹妹王涵躲在角落抽泣,只因同学骂她“杀人犯的女儿”“穷鬼”。母亲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望着漏雨的屋顶,身体再也无法动弹,唯有偶尔滑落的泪滴,证明她还活着。王潇攥着被工头克扣后薄得可怜的钞票,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血珠渗出。他跑到无人的垃圾堆旁,终于崩溃抱头痛哭,世界的冰冷与恶意,几乎将他碾碎。
“男子汉大丈夫,遇事就知道哭?像个娘们儿!”粗鲁却带着别扭关怀的声音响起。他抬头,看见隔壁仓库那个又高又胖、穿着邋遢的孤儿大狗,手里握着冰冷铁管,眼神凶狠,“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走,哥带你要钱去!”
工地上,小工头叉腰嚣张叫骂:“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恐惧与挣扎在王潇心中交战,直到大狗鼓励的眼神扫来。那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如魔咒,击碎他最后一丝软弱。王潇顺手捡起板砖,狠狠拍下!啪!砖块碎裂,安全帽开裂,鲜血流出。
那一刻,什么东西在他心里彻底碎了——名为“王潇”的乖巧少年死去,名为“二狗”的凶狠少年,在血腥味中诞生。这块砖,是他绝望反抗时抓住的第一把武器,是打破欺压的开端!
“我叫大狗,以后你跟我混!看谁还敢欺负咱!你叫啥?”“……二狗。”他抹去脸上血污,声音沙哑却坚定。
从此,他成了二狗哥。在泥泞黑暗中打滚,用凶狠伪装痛苦,用麻木掩盖悲伤。争夺地盘、好勇斗狠、收账讨债,他格外偏爱板砖,每次打架都让狗崽备上五块板砖。砖块拍出的脆响,仿佛能暂时砸碎心中郁结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