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吉在一旁偷偷拉他衣角:“山、山哥,小声点……那、那边都是大官……”
刘昊听着众人议论,目光始终停留在地图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他并未急于表态。
又过了几日,更为深入的情报陆续传回,逐渐描绘出一幅更清晰也更复杂的图景。
联军虽云集数十万,但确实号令不一,进展缓慢,大多停留在酸枣一带筑营对峙,并未立刻西进。董卓则已挟持天子迁都长安,并派大将徐荣、吕布等人率精锐西凉军前出至荥阳、成皋一带布防,虎牢关天险更是固若金汤。一场大战似乎在所难免,但联军内部已是暗流涌动。
而关于郡守赵汝成的动向,也有了回音。面对刘昊那封“请教”如何应对讨董大势的书信,赵汝成的回信显得冠冕堂皇又滑不溜手。信中大大赞扬了一番讨董义举乃忠臣所为,表示自己身为朝廷命官,自然心向汉室,但因职责所在,需镇守边郡,防备胡虏,实在无法分身前往会盟,深感遗憾。话里话外,却只字不提对刘昊有何具体指令或支持,反而隐隐暗示刘昊既已暂摄郡南,便应安守本分,保境安民,勿要轻动。
“老滑头!”张诚看完回信,冷哼一声,“他这是想坐山观虎斗!既不敢明着反对讨董,怕失了道义,又不想出力,更怕我们趁机坐大或者离开后郡南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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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皱眉道:“他让我们勿要轻动,恐怕也是怕我们一旦出兵,郡南空虚,他便可趁机收回权柄,或者……我们若在联军中得势,回来更不好制衡。”
局势已然明朗。摆在刘昊面前的,是几条清晰却都布满荆棘的道路:
其一,响应号召,率军前往酸枣会盟。好处是能第一时间投身天下大势,有机会结识天下英雄,博取巨大名望。但坏处也极明显:路途遥远,补给困难;联军内部复杂,极易被吞并或当枪使;根基所在的郡南可能被郡守或其他势力趁虚而入。
其二,听从郡守“建议”,安守郡南,静观其变。好处是稳妥,可继续消化成果,巩固根基。但坏处是可能错失历史机遇,被视为无义之辈,且一旦联军胜了(即便只是名义上的胜利),所有参与者都将瓜分政治红利,届时刘昊恐被边缘化;若联军败了,董卓秋后算账,他也难逃干系。
其三,另辟蹊径,寻找一条既能响应大义、又能保全和发展自身实力的独特道路。
军议再次召开。刘昊将各方情报和自己的分析坦诚布公。
这一次,众人沉默了许多。现实的复杂和残酷,稍稍冷却了最初的热血。赵大牛不再嚷嚷立刻出兵,孙狗剩的担忧则得到了更多人的重视。
“昊爷,如此看来,直接去酸枣,确非良策。”张诚沉吟道,“但我等岂能坐视?总需有个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