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西门外,旌旗蔽日,刀枪如林,五万精心挑选的铁骑肃立无声,如同玄色的钢铁丛林,蔓延至天际线。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钢铁和战马的气息,压抑中酝酿着火山般的战意。今日,并非原定的黄道吉日,但皇帝陛下的意志,便是最高的天时。
刘昊一身玄黑犀甲,外罩猩红蟠龙战袍,并未乘坐銮驾,而是骑在神骏的黑龙驹上,立于大军阵前。他目光沉静,扫过台下无数张坚毅而狂热的面孔,扫过如林的旗帜,最终投向西方那无尽的天际。那里,有陷入绝境的忠臣,有生死未卜的爱将,有肆虐的妖氛,更有关乎帝国乃至天下命运的古老秘密。
他没有戴那顶象征至高权力的十二旒冕冠,只以一根简单的玉簪束发,这更凸显了他面容的冷峻和杀伐之气。传国玉玺被精心封装,随身携带,那柄得自曹操的诡异黑剑则悬于腰间,而墨家女所赠的“定墟仪”罗盘,则贴身收藏。此刻的他,不像端坐九重的帝王,更像一柄即将出鞘、饮血沙场的绝世神兵。
熊山全身披挂,像一尊铁塔般立在御驾一侧(尽管刘昊骑马),脸上写满了不甘和委屈,嘴里不停嘟囔:“陛下,真不用俺老熊去吗?西域那帮家伙禁不起俺几拳头……” 刘昊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目光扫过熊山那硕大的拳头,后者立刻缩了缩脖子,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悻悻地保证一定看好家。
另一边,留守的戏志才率领文武百官,跪伏于地,为皇帝和远征大军送行。戏志才的脸色比往日更显苍白,强撑着病体,声音却异常坚定:“臣等恭送陛下亲征!愿陛下旗开得胜,扫荡妖氛,早奏凯歌!”
“愿陛下旗开得胜,早奏凯歌!”山呼海啸般的送行声震四野。
没有冗长的仪式,刘昊拔出腰间宝剑,直指西方,声音透过内力,清晰地传遍全军:“将士们!逆贼肆虐西域,屠戮商旅,围我袍泽!此去,不为开疆,只为诛邪!不为私利,只为护民!凡我大魏好儿郎,随朕——杀敌!”
“杀!杀!杀!” 五万人的怒吼汇聚成雷霆,冲霄而起,连天上的浮云似乎都被震散!
“出发!”
令下如山倒。大军如同缓缓启动的钢铁洪流,以严整的队形,向西开拔。马蹄声如同连绵不绝的闷雷,敲打着大地,也敲打在送行人们的心上。侯吉站在戏志才身后,一边抹着眼泪(也不知是心疼钱还是真伤感),一边拿着小本子飞快地记录着首批出发部队的编号和物资清单,嘴里念叨:“可都得活着回来啊……不然这抚恤金又是一大笔开销……”
刘昊一马当先,融入这洪流之中。郭嘉乘坐一辆特制的坚固马车,紧随其后,他的身体无法承受长途骑乘,但谋士的头脑却必须在最前线。
大军离城,邺城的喧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行军途中单调而肃穆的节奏。刘昊并未沉浸在离愁别绪中,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不断与身旁的郭嘉,以及通过快马传递信息的随军将领,分析着张辽最新传回(虽然已是数日前)的军情,调整着行军路线和战术。
根据情报,“沙狐”的主力聚集在白龙堆区域,利用魔物和地形困住了张辽。刘昊决定,不分兵救援,而是集中全力,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扑白龙堆,与张辽里应外合,一举击溃“沙狐”!
御驾亲征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早已传遍沿途州县,也必然传向了西域。大军所到之处,州县官员无不竭力供应,百姓则夹道迎送,为这支承载着希望与愤怒的军队祈福。军心士气,始终保持在巅峰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