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片段持续中……】

时间的流速在记忆中悄然加快，窗外的天色由浓墨般的黑夜逐渐转为浅淡的灰，继而透出微熹的晨光。

纪清歌因为生物钟准时醒来，她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想去看看隔壁房间的叶辞离。

昨晚将那个浑身是刺又脆弱得让人心疼的女孩安置好后，她其实自己也睡得不太安稳，总担心对方会不适应，或者半夜偷偷离开。

纪清歌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到客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叶辞离，你醒了吗？”

里面安静了一瞬，然后传来一个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紧张的声音：“……醒了。”

“早餐做好了，出来吃点吧？”纪清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随意。

房门被轻轻打开，叶辞离已经换回了她自己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头发也梳理整齐，又恢复了几分平日里那种疏离冷淡的模样。

只是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初醒的懵懂和……不易察觉的拘谨。

当她看到餐桌上精致的早餐，明显愣住了。她抬头看向纪清歌，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低地道：“……谢谢。”

“不用谢，快吃吧，不然凉了。”纪清歌拉开椅子，自己先坐下，拿起那片面包，面不改色地咬了一口，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珍馐。

叶辞离犹豫了一下，也在对面坐下，小口小口地吃着煎蛋和面包。动作斯文，带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与她那身寒酸的衣着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阳光洒满餐桌，气氛有些微妙，却并不尴尬。

纪清歌时不时偷偷抬眼去看叶辞离，看到她专注吃东西时微微鼓起的脸颊，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泛起一阵陌生的、酥麻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