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看着它们眼眶中那既兴奋又怨毒的光芒,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千傀宗的传承背后,竟藏着如此沉重的血腥与背叛。

而他,似乎成了这场跨越数百年恩怨的牺牲品。

……

锁链勒得骨头生疼,灵根被抽离的虚弱感如潮水般涌来,王松眼前已开始发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的黑石地面上,那枚被傀木残魂寄身的残缺符牌突然轻轻震颤了一下。

符牌边缘的裂痕处,一枚惨白的符文悄然亮起,如同雪地里的磷火,顺着地面的纹路迅速扩散。

所过之处,金色的锁链像是被冻住般瞬间凝固,连光芒都黯淡了几分。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惨白符文已蔓延至整个阵法,将三具骨骸组成的三角阵彻底笼罩。

“咔哒。”

三具骨骸的动作猛地僵住,眼眶里跳动的光芒定格在最疯狂的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

蓝色骨骸肋骨间的水流声戛然而止,土黄色骨骸捶打地面的骨拳悬在半空,金色骨骸伸向王松的骨爪距离他的咽喉只有寸许,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紧接着,那枚残缺符牌缓缓离地而起,悬浮在王松面前。

符牌上的纹路亮起柔和的绿光,傀木残魂的身影从中浮现——不再是之前那缕稀薄的淡绿色虚影,而是凝聚成一个身着青袍的中年修士模样,面容模糊,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