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馄饨被粗鲁地丢进一间狭窄的、充斥着霉味和廉价脂粉气的房间。房门在身后“哐当”一声落锁,隔绝了外面令人心烦意乱的喧嚣。
她蜷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抱着膝盖,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下来,砸在破旧的被褥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害怕、委屈、还有对爹爹们和晏良采的担心,几乎要将她淹没。这个地方,比黑暗的石窟更让她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锁链响动,一个面无表情的婆子端着一碗看不清内容的寡淡粥水和半个硬邦邦的馒头走了进来,重重放在桌上。
“吃饭!”婆子声音沙哑,眼神浑浊,“吃完老实待着,别想着闹!金妈妈说了,不听话的,有的是法子收拾!”她威胁性地晃了晃手里一根细长的藤条。
婆子离开后,小馄饨看着那碗冰冷的粥,没有一点胃口。但她想起慕容爹爹说过,无论何时,保存体力最重要。她强迫自己小口小口地喝完了粥,把硬馒头一点点掰开,塞进嘴里。
必须想办法!必须找到良采哥哥!
她开始仔细观察这个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破桌子,别无他物。窗户被木条从外面钉死,只留下狭窄的缝隙透光。她尝试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她目光无意中扫过床脚与墙壁的缝隙,那里似乎有一点异样。她爬过去,小心翼翼地伸手一摸,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细小、坚硬的东西。
是一根折断的、带着细微刻痕的玉簪尾尖。
小馄饨的心猛地一跳!这不是晏良采之前束发用的那根简陋木簪上的装饰吗?虽然简陋,但那点泛绿的玉质尾尖她记得!他故意留在这里的?
她急忙将玉簪尖攥在手心,仿佛握住了一丝希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她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刻痕。那并非随意划痕,而是几个极其细微、却隐含规律的符号,有点像她看慕容爹爹推演阵法时见过的某种基础符文变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