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暗下决心：明早去了明月湖，一定要问个明白，不管是误会还是真相，都该有个了断了。

凌晨三点，星落城还浸在朦胧的星光里，明月湖畔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吹得人鼻尖发轻。

周亦安沿着湖边的石板路慢慢走，目光扫过熟悉的栏杆，九曲十八弯的浮桥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桥面上的木板纹路，竟和记忆里没什么两样。

“以前总爱拉着你在浮桥上跑，你还总说我会摔下去……”他低声呢喃，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两人当年嬉戏的画面，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酸涩。

就在这时，护栏边一道黑色长裙的身影动了动。

羽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回头，星光恰好落在她脸上，映出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当看清缓缓走来的周亦安时，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亦安哥哥。”

这声“亦安哥哥”，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多年的记忆。

周亦安脚步一顿，看着眼前的人——她比当年成熟了不少，眉眼间多了几分疏离，可眼底的情绪，却和从前一样藏不住。

周亦安缓缓朝羽蝶走过去，脚步踩在晨露沾湿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波澜：“羽蝶小姐，大清早天还没亮，您约我到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羽蝶小姐”三个字，像根细针，轻轻扎在羽蝶心上。

她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亦安哥哥，当年……当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周亦安打断她，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当年你不是说，我晶核受伤、力量等级下滑，从S级觉醒者变成了A级，已经不配站在你身边了吗？这话，是你亲口说的，我没记错吧？”

他的话像重锤，砸得羽蝶身子微微发颤。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声音更哑了：“亦安哥哥，当年的事情有苦衷……我也是没办法才……”

话到嘴边，却又像是被什么堵住，没能说下去，只余下满眶的委屈和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