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越听脸色越是铁青,听到九歌叛变、血刃伏杀等关键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中怒火燃烧:“好一个二皇子!好一个萧景琰!为了储位,竟敢通敌卖国,残害手足!简直罪该万死!”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乱响:“我这就点齐兵马,护送你回京,我倒要看看,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的面,他如何狡辩!”
“不可,舅舅!”萧璇玑立刻阻止,神色冷静,“我们目前并无铁证。那些密信在我遇伏时已不慎遗失。九歌虽叛,但死无对证。血刃等人皆被那位‘路人’处理干净。如今我们空口无凭,而您无诏不得回京,反而会被他反咬一口,诬陷您拥兵自重,意图造反!届时,我们百口莫辩!”
李巍是武将,但并非莽夫,闻言立刻冷静下来,眉头紧锁:“你所言极是!是舅父冲动了。那萧景琰既然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必然在京城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那你如今作何打算?”
萧璇玑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森严的守备,缓缓道:“我不能长久滞留于此。久不回京,萧景琰必有疑心,恐会再生毒计,甚至可能对边关局势不利。我必须回去,但不能就这样回去。”
她转过身,目光锐利:“我需要舅舅帮我做三件事。”
“你说!”
“第一,严密监控雍州境内所有通往京城的要道,尤其是二皇子可能安插的暗桩眼线,尽可能掌握他们的动向和传递消息的渠道。必要时,可秘密清除,但要做得干净,不留把柄。”
“第二,我需要一支绝对可靠、身手矫健的精干小队,人数不必多,但要能应对沿途袭杀,并擅长隐匿行踪。我不能再用明面上的仪仗和军队。”
“第三,请舅父以您的名义,八百里加急,向父皇送上一封‘报平安’的奏折。就说我途中偶染风寒,暂留将军府将养,待病体痊愈便即刻返京。此举,一为安父皇之心,二为麻痹萧景琰,让他以为我重伤未愈或仍在徘徊,为我们暗中回京争取时间。”
李巍仔细听着,眼中闪过赞赏之色。外甥女历经大难,非但没有慌乱,反而思虑更加缜密周全。
“好!”他重重点头,“我即刻着人去办,保准无声无息。奏折我亲自来写,今日便发出。”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璇玑,你放心,只要舅舅还在雍州一日,就绝不容许任何人再伤你分毫!这京城,舅舅定护你安然回去!”
萧璇玑心中微暖,但脸上依旧冷静:“多谢舅舅。此番回京,凶险异常,一切需周密计划。我们……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书房内的密议持续了许久,详细的计划在舅甥二人的低语中逐渐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