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遥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道:“长老,无垢教虽然有许多诡异之处,但观其目前行事,尚无过分之举。若为保全寨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蓝乌长老顿了顿,“寨子的事,祭司自有定夺。你们……保重。”
四人郑重行礼,转身走向寨子后山的小路。
“我们往哪里走?”林澈低声问,双戟已经收在背后,但手指仍不时轻触戟柄。
许星遥手指一抬,指向北方连绵的群山:“往北。先离开南域,再作打算。”他的目光扫过三位同伴, “这一路不会太平,大家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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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青蟒山脉深处。
林澈拿出一枚地图玉简,指尖在虚空中轻点三下,“前面有处山涧。”
许星遥凝看着地图上标记,微微颔首:“过了这道山涧,再往西北方向行进约百里就是铁松岭。那里常年有散修聚集,消息最为灵通。”
山涧幽邃如刀劈斧削,几株虬劲的老松从石缝中斜刺而出,针叶在风中簌簌作响。涧底白浪翻滚,湍急的水流撞击在突出的礁石上,激起丈许高的水花,轰鸣声在山谷间回荡不绝。
忽然,一直安静蜷缩在许星遥肩头的糖球猛地昂起头颅,银白色的鳞片片片竖起,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声,尾巴紧紧缠住了许星遥的一缕发丝。
“有情况。”许星遥右手平举示意众人停下。
周若渊手腕轻转,碧玉洞箫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他侧耳倾听片刻,沉声道:“水声里混着别的东西,像是某种咒文吟诵。”
瑶溪歌皓腕轻抬,银铃发出细碎的颤音。几只萤绿色的蛊虫从铃铛镂空处振翅飞出,随即贴着潮湿的岩壁悄然而下。片刻后,蛊虫传回的景象在四人识海中清晰浮现——
涧底一处被水流冲刷得光滑的浅滩上,六名修士正围着一头体型硕大的青鳞水牛。那妖兽浑身是伤,牛角断了一截,青灰色的鳞片脱落大半,正痛苦地喘息着。
三名黑袍修士袖口都绣着阴森的黑石碑纹样,为首者手持一个漆黑如墨的葫芦,葫芦口正对着水牛眉心,不断抽取着缕缕青色光丝。另外三名身着铁红色劲装的修士胸前别着骨塔徽记,其中一人正用锯齿短刀在水牛脊背上刻划着符文,每落一刀,水牛便剧烈抽搐一下,发出沉闷的哀鸣。
“是隐雾宗和铁骨楼的人。”林澈眯起眼睛,瞳孔中有细小的雷光游走,“他们在抽取妖兽精魄。”
瑶溪歌指尖已经扣住了银铃边缘:“救吗?”
许星遥唇角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救!”
“摄魂术还差最后一步,都给我盯紧了!”为首的隐雾宗修士厉声喝道,他黑袍鼓荡,双手印诀不停。水牛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哀嚎,眉心处的青光已被抽离大半。
哀嚎声未停,山涧上空响起清越悠长的箫音,一道碧青色的音刃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取漆黑葫芦。
“当——”
葫芦剧烈震颤,原本稳定的青色光丝顿时紊乱四散。水牛趁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铁骨楼修士一脚踏住脖颈。
“什么人?!”隐雾宗修士猛地抬头。
回应他的是一道撕裂天穹的紫色雷光。林澈整个人如同雷神临凡,重重落在浅滩中央。雷光在他身周炸开,地面在轰鸣声中迅速龟裂。两名铁骨楼修士猝不及防,被狂暴的气浪掀得连连后退。
“太始道宗的人?”隐雾宗修士袖袍一抖,三道漆黑如墨的雾锁激射而出,伴随着凄厉的尖啸,直取林澈咽喉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