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客厅通往小阳台的玻璃门时,却微微顿住了。
阳台的水泥栏杆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廉价的白色塑料小花盆。花盆里,没有泥土,只有一株已经完全枯萎、呈现出焦黑褐色的植物残骸。干枯的茎秆耷拉着,几片蜷缩的叶子一碰就能碎成粉末。
那是一株……栀子花。
一株死去的,被遗弃的栀子花。
郑煦言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步步走向阳台,推开门,站在了那个小花盆前。
她带走了所有,唯独留下了这个?这株枯死的花?
为什么?
是忘记了吗?还是……故意留下,作为一种无声的嘲讽?嘲讽他那可笑的、试图在她贫民区“作秀”时寻找破绽的行为?嘲讽他口袋里那枚同样可笑的、被她“不小心”遗落的栀子花发绳?
一股混合着被愚弄的愤怒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刺痛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死死地盯着那株枯槁的栀子花,仿佛它能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