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像风吹纸片。

张婶愣住，随即咧嘴笑了：“有！阿姨们藏了一整箱课本，还有彩色笔！你要画画？”

女孩点点头。

江无涯看着这群孩子，第一次有人主动提要求，第一次有人愿意说话。

他走到墙角，拿起那张刚画完的地图，手指划过“X-07核心区”的标记。这个地方不能留，但也不能硬闯。

得等。

童童走过来，小声说：“饲主，他们记得路。”

江无涯嗯了一声，把地图折好塞进塑料袋，放进工具包。他抬头看大厅四周，居民们已经围上来，有人递毛巾，有人拿干衣服，张婶还在给最后一个孩子擦头发。

窗外天光微亮，酸雨停了。

空气里有湿土味，还有粥的香气。

一个男孩突然举起手，指着墙上老式电视机：“那个……会响。”

所有人安静了一瞬。

江无涯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电视屏幕漆黑，但电源灯是亮的。

他记得昨天它根本没电。

童童也发现了：“我们进来的时候，它还是关的。”

张婶抱着孩子往后退了半步：“小江，要不要拔插头？”

江无涯没动。

他知道有些事躲不掉。

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人群前面，盯着那台电视。

屏幕突然一闪。

滋啦——

一道横波划过，画面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