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有和平安稳的世道,方才最适合他们这些人修行。
若是换了乱世……
几人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般场景。
亭中一时静谧,唯有清风拂过竹林的簌簌声响。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自亭外快步而来,打破了此间宁静。
却是时迁。
只见他神色有些奇怪,手里握着一封并无署名的信件,径直来到了陈安面前。
“庄主,方才有驿卒送来此信,言说是务必要亲手交到您的手上。”
陈安闻言,稍一惊讶。
探手接过信,入手微沉,信封之上亦无半分标识。
心头奇异之下他撕开封口,展开信纸。
只一眼,陈安那本是古井不波的神情,便渐渐沉了下去。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更是悄然泛起了一丝冰冷的寒意。
亭中三人察觉到他神色有异,亦是纷纷将目光投来。
清虚子更是按捺不住,当先问道:
“处玄,可是出了什么事?”
陈安并未言语,只是将手中信纸向前递了过去。
三人见状,各自凑上前去。
只见那信纸之上,以一手粗犷的笔锋写着几行字迹。
“陈安亲启:”
“闻君素有才名,又精通玄妙之术,吾心向往之。奈何缘悭一面,实为憾事。”
“近闻君之故友李清照、赵明诚夫妇二人,于我淮西境内游历,吾已代为好生‘照看’。”
“君若念及旧情,可于七日之内,亲至南丰府一行。吾必将扫榻相迎,与君煮酒论道。”
“若三日之后,不见君之身影...莫怪有不忍之事发生”
“——楚王庆。”
“岂有此理!”
清虚子一掌拍在石桌之上,霍然起身,脸上满是怒容。
“区区一个占山为王的草寇罢了,竟也敢如此猖狂!”
“更是以易安居士夫妇二人的性命相要挟,此等行径简直无耻至极!”
马灵与乔道清亦是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我二人既厚着脸皮投奔于此,道友大方,可我们却也不能白住。”
“往日我等亦是多有听闻居士夫妇的声名,眼下既然生了此事,那便让我二人代你走上一趟,会一会这王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