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利诧异道:“堂堂第一代摸金校尉,怎会说出这般丧气话?”
休佑摇头道:“我体内积存水银剧毒,无法排出。空有倒斗的本事,顶着摸金校尉的名号,却不敢全力施为。”
李亨利追问:“这些年你是如何熬过来的?这水银之毒莫非来自前军墓中?这么多年过去,难道不曾设法解毒?你可是刚苏醒不久?”
休佑苦笑:“水银毒性猛烈且顽固,常人早已毙命。即便对长生之人而言,也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我曾尝试离开前军地下大营,但就像世人戒毒一般,中毒太深,骤然戒断必死无疑。我的身体已与水银形成共生,却又不够完美。水银对身体的侵蚀无法逆转,人终究是人,岂能不畏水银?只能慢慢排出,逐步适应。可这么多年过去,反反复复,收效甚微。”
李亨利轻叹一声:“我正是因为饱受败血之苦,才不愿拖你下水。谁知你自己闯了进来。我身体尚可时还好,病发时连自己是人是粽都分不清,神志昏沉,生不如死。你虽无此困扰,却时刻承受煎熬。呵,不知你我二人,谁更幸运些?”
休佑朗声笑道:“此乃命数,无怨无悔。只是实在不甘,要么痛快死,要么好好活,偏生我们这般半死不活最是难熬。改日定要找 ** 讨个说法!”
李亨利淡淡一笑:“眼下就有件棘手之事,望兄弟莫要推辞。我一直在追寻长生之谜,答案近在眼前却参不透。如今线索指向无忧伽蓝,那里藏着关键之物,但此墓凶险异常,内有可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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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佑豪迈道:“朋友图生,兄弟赴死,你我之间何须多言?你既开口让我去死,就别再说见外话,我岂会推辞?”
他神秘一笑:“这些年我每次从棺中爬出,都不是虚度光阴。无忧伽蓝关乎我的生死存亡,你能找到这里,以你的聪慧,想必也猜到了。上次你们经过我棺旁,若非听到动静提前苏醒,也不会顺藤摸瓜找到程东海和郭为先。没想到机缘巧合,竟在此遇见故人。”
我忍不住问道:“原来如此。但你怎知我们在武汉?又是如何找到我们的?当时我斩断了攀援绳,你无工具相助,又是怎样从盗洞脱身的?”
李亨利笑着摇摇头:为先,这还用说?虽然后世摸金校尉都把曹操奉为祖师爷,但那只是因为曹操设立了摸金校尉这个官职。要说真正的祖师爷,还得是休佑。你连盗洞都找到了,还担心他出不去?
我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他既然能进来,自然有办法出去。人家连水银毒气室都能当卧室,我们这些晚辈哪能跟他老人家相提并论。
胡子搓着手说:叙旧也叙够了,该办正事了。
我好奇地问:你们肯定发现了什么吧?这座墓到底有什么玄机?说出来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东海插嘴道:就是啊!阿勒还是个黄花闺女呢,刚对我有点意思,正是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的年纪,要是折在这儿多可惜。
阿勒白了他一眼:皮痒了是吧?尽说些不着调的话。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话可真是够损的。东海怕是要吃瘪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我说你能不能正经点,别整天把男女之事挂在嘴边。
东海不服气地说:你别笑。古墓里危机四伏,我现在还能跟你们说说笑笑增添点人气,说不定转眼就阴阳两隔了。这下倒好,反倒成了没素质的人了。你见过哪个普通人整天之乎者也、文绉绉的?
他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圈你见过吗,见没人反驳,又委屈地补了一句:我冤不冤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