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早灭了,只剩一点余烬,在石头缝里苟延残喘。
“你开始问对问题了。”杨过终于开口,“我年轻时只想着报仇、救人、快意恩仇。后来才发现,江湖不是靠杀几个坏人就能太平的。你砍倒一棵树,根还在地下,明年照样发芽。”
“所以我不该只做一把剑。”苏牧阳声音低下去,却又猛地抬起来,“我要做一道墙。”
“墙?”小龙女微微侧头。
“一道挡在弱者和灾难之间的墙。让他们不用学武,也能睡安稳觉;让孩子们上学堂,不怕半夜有人闯门;让村妇敢在夜里提灯走路,不必担心被劫。”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下。
这不是计划,是誓言。
杨过盯着他看了足足五息,忽然笑了:“你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
“侠之大者,不是打得赢,是让人不必打。”
苏牧阳心头一震。
他低头,从怀中取出那叠密报,一张张摊开,按地域排列,用碎石压住边角,防止被风吹走。他的手指在“北境流民暴动”“中州镖局失联”“东南沿海异火频现”几条上反复摩挲。
“以前我看这些,只当是任务清单。现在看,它们是预警信号。每一个‘小乱’,都可能是下一个金霸天的温床。”
“那你打算怎么办?”杨过问。
“主动查。”苏牧阳抬头,“不再等人送情报上门,我要派人去盯,去问,去挖。谁在煽动仇恨?谁在囤积兵器?谁在给穷人画大饼说‘跟我干,三天变富’?这些事,不能再等出人命才管。”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小龙女轻声问。
“意味着我得从‘应战模式’切换到‘巡逻模式’。”他苦笑,“以后可能没时间闭关练功,得天天开会、写报告、协调各派——听起来像丐帮文书,不像大侠。”
“可这才是真正的守护。”杨过拍拍他肩,“你以为大侠是天天打架?错了。大侠是天天防着别人打架。”
苏牧阳咧嘴一笑,随即咳嗽两声,肋骨处传来一阵钝痛,像是有人拿锯子在里面慢慢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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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伤还没好。”小龙女递来一枚玉佩,温润通透,“寒潭底玉髓所制,贴在心口,能稳内息。”
“师母,您这是给我开外挂啊。”
“别贫。”她眸光微闪,“下次战斗,我不想再看到你靠咬舌尖撑幻象。”
“我争取。”他接过玉佩,握在掌心,暖意顺着经脉蔓延。
杨过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先不动。”苏牧阳环视四周,“断崖坪刚打完一场大战,尸体清了,阵法破了,可人心没清。我得在这儿待几天,见见附近村民,听听他们怎么说。有时候,老百姓的一句闲话,比十封密报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