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抹了把脸,血蹭了满手。然后把血涂在断剑的锈迹上,一圈一圈,像是在给什么古老的东西上油。
剑纹又动了。
阿骨打盯着看:“你这是……在激活什么?”
“不是激活。”我低声道,“是在喂。”
喂什么?喂杀意。
我越惨,它越兴奋。系统不说话,可我能感觉到,疯批值在缓慢回升。不是靠怼人,是靠等——等一个人自己走进地狱,还觉得自己是来收尸的。
外头风小了。
夜最静的时候,往往离死最近。
阿骨打耳朵忽然一竖:“有人往这边来了,脚步很轻,但带着魔力波动——是高阶法师。”
“几个?”
“一个带头,两个跟班。魔力压得很低,走的是萧家密令步频。”
我笑了。
萧逸果然没带大队人马。清剿是给死人办的,偷袭才是给活人准备的。
他怕事闹大,怕他爹知道他擅调人手。所以他只带了最信任的两个,想快进快出,拿了黑石,灭了我,天亮前抹干净痕迹。
完美。
就差最后一步。
我抬手,把断剑往地上一插,剑身没入泥土三寸。不是为了固定,是为了借力。
剑里有神识碎片,能分担一部分反噬压力。就像插个U盘散热,虽然慢,但能续命。
我靠在洞壁上,喘了口气,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阿骨打。”
“在。”
“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动。”
“要是他们动手……”
“我说别动,就是别动。”我盯着洞口,“我要让他们觉得,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我要让他们靠近到……能闻到我嘴里血腥味的距离。”
他没再问,只是把头埋低,尾巴盖住全身,像一坨冻僵的雪堆。
我闭上眼,左手慢慢摸到怀里,握住那半块黑石。
它有点烫。
不是物理温度,是共鸣。像在回应什么。
我把它拿出来,放在掌心,轻轻一捏。
一道微弱的红光,从石缝里透出来,照在我脸上。
刚好够外面路过的人,瞥一眼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