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踩进地窖口,断剑在掌心划了道口子,血顺着剑柄流到地上那圈残阵上。
火光没亮,阵纹只闪了一下,像快没电的灯泡。
阿骨打跟在后头,尾巴夹得死紧:“昭哥,你肺还没好,别又作死。”
我没理他,把断剑插进墙角铁架的凹槽里,咔的一声卡住。
这地方是老药铺的地下室,以前我拿来藏偷喝的米酒,现在成了茶话会总部。
“去,把昨天说的那三样东西找来。”我撕了块衣襟,蘸着血在墙上画玉牌的纹路,“百年禁书,带外域符文的卷轴,还有……圣院封过的疯子笔记。”
“谁写都行,写得越疯越好。”
阿骨打挠头:“可圣院书库咱进不去啊。”
“谁让你正门进?”我靠在墙上,肋骨那儿像有把钝刀来回锯,“西区那些小妖,卖炊饼的、扫街的、蹲墙角赌钱的,哪个不是你兄弟?”
“让他们翻墙、钻狗洞、装乞丐蹭饭,总能摸到点边角料。”
他点头要走,又回头:“你真不歇会儿?刚才咳出来的血……”
“死不了。”我抬手抹了把嘴角,“疼才说明还活着。”
他一愣,转身跑了。
我盯着墙上那道血画的纹,手指按着心口。
疯批值系统从昨晚烧完人就没了声,像死机的手机。
按理说,怼人、打脸、越疯越强,现在我刚干翻一队魔法师,系统不该沉默。
我把玉牌碎片塞进断剑的裂缝里。
剑身一震,像是被电了一下。
紧接着,脑子里蹦出一行血字:
【疯批值冻结中……解锁条件:自述一次真实动机】
我冷笑:“你还有脸提真实?”
“昨晚我差点把自己烧成炭,你一声不吭,现在倒问动机?”
弹幕没回。
我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手指抠进砖缝。
肺里那股烧灼感还在,呼吸一深就扯着疼。
不是不能歇,是不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