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
那团墨污的形状,竟和刚才青铜残片上的倒三角眼符号一模一样。
“操。”我低声骂了一句。
这不是巧合。
有人在引导我。
我抬头看向窗外,暮色已经压了下来,远处传来学员归寝的脚步声。一切如常。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正在动。
我合上古籍,把所有材料推进床底暗格,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贴在门缝上方。这是伪装符的加强版,能屏蔽气息探测类法术。
做完这些,我靠在椅背上,活动了下手腕。
“阿骨打。”
“在!”
“明天开始,茶话会所有人暂停外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露面。”
“出什么事了?”
“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我盯着天花板,“而我现在,刚刚摸到第一颗子。”
他咽了口唾沫,点头如捣蒜。
我闭上眼,脑子里却清醒得很。
陆九渊想拿我当容器,萧景珩想看我被妖物撕碎,谢无赦盼着我发疯——他们都以为我在挣扎求生。
可他们忘了。
我能疯,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只不过披了层皮。
现在,皮快裂了。
我睁开眼,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断剑的锈柄。
下一秒,剑身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