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
那镜中残识临走前留下的妖气印记,本来该由我慢慢消化,结果被萧景珩这么一搅和,冰火相激,直接激活了潜伏的侵蚀。
阿骨打这是在替我扛雷。
用他自己当容器,把危险转嫁到自己身上,再通过血脉连接,把净化后的妖力反哺给我。
蠢得要死。
也忠得要命。
“你给我松口!”我左手一把掐住他后颈,右手把断剑横到脖子边,刀刃压进皮肉,“再不松,我现在就割了你喉咙。”
他没动。
嘴还咬着,力气却小了点。
我知道他在听。
也知道他不怕死。
所以我手上慢慢卸了力,任那股滚烫的妖气继续往我身体里灌。
经脉像是被刀割了一遍又一遍,五脏六腑都在移位。视野边缘开始裂开黑纹,像玻璃被人用指甲刮出裂痕。呼吸变得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味。
但我没倒。
也没闭眼。
反而笑了。
“傻狼,”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你要是死了,谁给我写茶话会八卦日记?谁偷我零食?谁用尾巴给我扫地?”
我没说谢谢。
也不需要说。
他知道我懂。
萧景珩站在水面上,折扇轻摇,眼神终于变了。
刚才那副“我掌控全局”的假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
他盯着我泛红的瞳孔,语气第一次带了点冷:“原来你连身边的小妖都管不住,任它把邪祟渡给你?这可不是救人,是自毁。”
“轮得到你教我?”我抹了把脸,手上全是汗和血混在一起的黏腻,“你白天装君子,晚上啃人心肝的时候,怎么不说自毁?”
他脸色微变,扇子一顿。
我懒得跟他废话,低头看阿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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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松口了,嘴角还挂着我的血,人软下去,趴在地上不动,胸口微微起伏,皮肤下的红纹还在缓慢流动,像活物在爬。
没死。
但撑不了太久。
我伸手把他拖到岩壁边,顺手把断剑插进地面固定身体,防止他被暗流卷走。
然后站起来,看向萧景珩。
“你是不是觉得,”我活动了下手腕,血还在滴,“现在我妖气入体,神志不清,是个绝佳的清除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