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急着出手,反而慢悠悠拍了拍袖子上的灰:“谁啊?躲那儿看戏不买票,还占我视野C位?”
树梢静了一瞬。
然后,一道影子缓缓浮现。
不是实体,半透明,像是被人用烟画出来的。
我看清了他的脸。
灰袍,蛇头杖,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子阴冷。
我心里咯噔一下。
陆九渊?
不,气息不对。这是个残影,留下的意识投影。
他张嘴,声音沙哑得像磨刀:“楚昭……你走得太远了。”
我嗤笑:“你家WIFI信号都追到北境来了?挺拼啊。”
“你以为……你在清算过去?”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我,“其实你正一步步走进结局。”
我抱着断剑,歪头看他:“所以呢?你是来预告天气的?明天有雨?小心路滑?”
“容器之路,终将归于虚无。”他说,“你母亲没能走完,你也一样。”
我脸色冷了下来。
母亲的事,不是谁都能提的。
我握紧断剑,疯批值悄悄往上涨。
但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一笑:“可惜……你连真正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哦?”我往前一步,“那你倒是说说,谁才是?”
他没答。
只是抬起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眉心。
下一秒,那道残影开始崩解,像沙雕被水冲垮。
我冲上去想抓,只捞到一把灰。
风一吹,散了。
小骨跑过来,紧张地盯着那棵树:“昭哥,他刚才……什么意思?”
我没说话。
脑子里系统安静得反常。
良久,我才吐出一句:“意思是他怕了。”
小骨挠头:“怕什么?”
“怕我找到编号下一个。”我摸了摸断剑,“怕我把他们一个个从土里挖出来,烧成灰。”
我转身,看向西边矿道入口。
那里黑得像口井。
“走。”我说,“不去疗养院了。”
“那去哪儿?”
“去地图上没有的地方。”我冷笑,“既然他们觉得我会按剧本走,那我就撕了这本剧本来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