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不是只会骂人烧房子,真正的疯,是看着对手一步步走进你挖的坑,还乐呵呵地说谢谢。
“昭哥,”阿骨打忽然压低声音,“刚才那人……是不是之前在茶楼见过?就是那个拿短弩的副官!”
我想了想,点头:“是他。萧景珩派他来确认我们有没有躲这儿,顺便看看有没有异常。”
“那他回去一说,岂不是要加派人手?”
“让他加。”我靠回椅子,“我还怕他们不来呢。”
我从怀里摸出一块铁牌,是昨晚那个逃走的弓手掉落的,上面刻着萧家护卫编号。我把它扔进火盆,烧得通红后夹出来,按在桌上。
铁牌底部受热,显出一行极小的字——“令出东厢,验讫即焚”。
我挑眉:“东厢?那是萧老夫人住的地方。他敢拿祖母的寝殿当下令据点,胆子不小。”
阿骨打瞪大眼:“这不是违礼吗?”
“礼?”我嗤笑,“他连人心都敢吃,还在乎一张床摆哪儿?”
正说着,头顶通风口传来一丝极淡的香气。
我又闻到了——那种甜腻的、像是檀香混了蜜的味道。
引魂香。
他们果然顺着气息追来了,而且比预想的更快。
“通风口有药粉痕迹。”我抬头看了眼,“有人在外面撒香,想逼我们换地方。”
阿骨打紧张起来:“那我们现在就走?”
“不。”我站起身,走到墙角,掀开一块松动的砖,掏出一个小布包,“不但不走,还得给他们留点东西。”
布包打开,是一撮灰白色粉末,带着腥气。
“这是什么?”阿骨打问。
“狼妖尿粉。”我说,“顶级驱香剂,洒在四周能盖住所有活人气味,还能让引魂香反噬施术者——闻久了会流鼻血,严重了能昏厥。”
我亲自绕着屋子撒了一圈,重点抹在门缝和通风口。
做完这些,我重新坐下,把断剑搁在腿上,轻拍剑身:“今晚谁都别出声,等他们自己撞上来。”
阿骨打乖乖趴下,尾巴卷住自己,眼睛却还亮着:“昭哥,你说他们会来多少人?”
“来一个,我废一个。”我淡淡道,“来十个,我让他们全变成瘸狗爬回去。”
话音未落,头顶通风管突然“咚”地响了一下。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扔了进来。
我抬头,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卡在管道拐角,还在冒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