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肩上的伤还在渗血,湿透的衣料贴在皮肉上,黏糊糊地发烫。阿骨打蹲在我脚边,尾巴卷着半块破布,正想往上敷药。
“别碰。”我说,“脏。”
他手一抖,布掉地上了。“昭哥,你都站半天了,再不处理要烂的。”
我没理他,只把断剑往地上一顿,剑尖磕出个火星。头顶那道裂缝还在喘气似的开合,黑雾一缕缕往外冒,像是地底有东西在呼吸。刚才那一战太狠,封印逆转时连我自己都差点被撕碎。但现在不是养伤的时候。
“走。”我抬脚往外迈,“去喝酒。”
阿骨打愣了一下,“现在?”
“越这时候越要去。”我冷笑,“人都以为我得躲起来舔伤口,咱偏去最吵的地方晃一圈。”
他挠挠头,赶紧跟上。
妖市酒馆在城南角落,平日里三教九流混杂,连守城军都不敢随便查。我们到的时候天刚擦黑,门口摆着一溜烤肉架子,油滴进炭火里噼啪响。几个醉汉趴在桌上打呼,老板娘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见我们进来眼皮都没抬。
我径直走到中央桌子坐下,从怀里掏出个鼓囊囊的钱袋,“啪”地拍在桌上。
“听见没?”我冲四周扬声,“城东修路款到账了!明天开工!”
满屋子人扭头看我,眼神里全是疑惑。修什么路?谁批的款?
阿骨打站在旁边,耳朵微微抖着。他知道我在演戏,但还是忍不住小声问:“真给钱?”
“给。”我塞进他手里,“送去城东铁匠铺,就说‘老主顾的分红到了’。”
他眨眨眼,“可咱们……没投过资啊。”
“重点是他会不会收。”我眯眼,“收了,说明他认这个暗号;不收,说明他脑子还清醒——那就得换个法子收拾他。”
阿骨打点头,拎着钱袋蹽出门去。
我独自留在原地,抓起桌上的粗瓷杯灌了一口劣酒,辣得直抽鼻子。眼角余光却一直锁着屋顶檐角。那边瓦片动了一下,很轻,像是风吹的。
但我清楚得很——有人在看。
我慢悠悠放下杯子,抬眼望过去,忽然咧嘴一笑,举起酒杯遥遥一敬:“萧公子,看戏要付钱的。”
屋外静了一瞬。
风停了,连烤架上的油都不炸了。
我没再动,只是把杯底在桌上轻轻一磕,发出“嗒”的一声。系统弹幕立刻蹦出来:
【暗线布局!疯批值+800!】
【这波装疯卖傻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