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纸袋翻了个面,露出内衬的空白。
台下爆发出哄笑。
“假的?”有人喊。
“原件早就烧了。”我耸肩,“现在飞出去的,全是副本。你们手上那份,也能复印十份送邻居。”
有人当场掏出随身小印泥,按在信纸上就开始拓印。
“我给我二叔也来一份!”
“我家账房先生字写得好看,让他帮我抄三份!”
我走下台,经过一个穿绸衫的老商人身边,低声说:“您儿子昨夜去过西巷赌坊,欠了八百妖晶,账本在我朋友那儿。”
他脸色唰地变了。
我又路过一个胖员外,笑着点头:“贵府厨房最近耗油量翻倍?建议查查地窖有没有漏。”
他脚步一顿,额头冒汗。
走到门口,我停下,从怀里摸出最后一份原件。
火折子一擦,点燃一角。
火光跳动,映着信纸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有人冲上来想抢。
我轻轻一抖,整张纸化成灰,随风散了。
“烧了也好。”我说,“省得你们争。”
阿骨打不知什么时候窜到屋顶,蹲在瓦片上啃鸡腿,尾巴卷着一叠传单,冲我挥手。
我朝他点点头,抬手将火折子扔进路边水沟。
滋的一声,熄了。
远处传来打更声,三更。
我站在街口,风吹乱头发。
拐角阴影里,一道人影闪过,脚步匆忙。
我勾了勾嘴角,从袖中抽出一张新符纸,指尖凝出血丝,在上面画了个极小的标记。
“该贴墙根的,别赖在房顶。”我低声说,“明天日头一出,十八巷的狗都会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