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捏着奖章在手里转了两圈,冰凉的金属贴着手心。
“你说这些人,非要给老子立雕像、发奖状,搞得跟多大事似的。”我歪头看了眼肩下的青铜巨像,“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定义。”
然后手臂一扬,奖章化作一道金线,射向夜空。
那一瞬间,整片星空像是被人猛地掀了一下。银河微震,某颗遥远的星辰骤然亮起,像是被砸中了脑门,一闪一闪地抗议。
阿骨打张着嘴,半天憋出一句:“……咱以后还能回国税局报账吗?”
“报个屁。”我翘起二郎腿,金红双眸映着漫天星斗,“从今天起,我不归任何体系管。不打卡,不写周报,不当神也不做容器。”
我伸手摸了摸腰间断剑,锈迹斑斑的剑身轻轻回应了一下,像是在笑。
就在这时,虚空传来一声低吼,扭曲如回音,却清晰得像贴着耳朵喊:
“你会后悔的!”
是陆九渊。
声音里没有怒火,也没有威胁,反倒像一句刻进命运里的预言。
我没动。
只是抬起右手,食指缓缓指向浩瀚星海。
“老头,你说对了一半——”我顿了顿,嘴角咧开,露出虎牙,“我会后悔。”
风卷起青袍下摆,断剑在鞘中轻鸣。
“——后悔没早点拆了你们这帮装神弄鬼的舞台。”
话音落下,整片夜空仿佛被什么无形之力拨动。星辰排列开始缓慢偏移,原本杂乱的星点逐渐组成一道螺旋通道,尽头深不见底,隐约可见紫色光晕流转。
那是虫洞。
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我刚才那一掷触发的响应机制。宇宙在重新校准坐标,等着有人第一个踏进去。
阿骨打咽了口唾沫:“昭哥,那玩意儿……看着不像旅游广告里的入口。”
“当然不是。”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旅游团哪敢接这种线路?出了事连保险都不赔。”
我低头看了眼手中那封烫金邀请函,它还在试图读取我的血脉信息,文字不断重组,像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