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镜子炸了。
碎渣掉了一地。
阿骨打看得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
“刚学的。”我甩了甩手,“走吧,快到了。”
最后一段路是最难的。空气变得粘稠,呼吸困难。一股淡淡的粉雾弥漫在走廊尽头,闻久了头晕。
静音力场启动了。不能说话,不能咳嗽,连脚步重一点都会引来守卫。
我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眼睛,示意他用视觉交流。
然后我拿出断剑,用剑尖在地上划了几道痕——摩斯码:**跟上,别出声。**
他点头。
我咬破舌尖,疼痛让我保持清醒。致幻粉尘最怕的就是意识模糊,一旦陷进去,就会原地发疯。
我们贴着墙根前进,每一步都轻如落叶。前方出现一道石门,门缝透出紫光。
我伏低身体,慢慢靠近。
门内是个巨大地下空间,中央摆着沙盘,标记着七处地点。西郊已经亮起,其余六个正一点点泛紫,旁边刻着数字:**72:00:00**,正在倒计。
阿骨打悄悄爬上梁柱,从通风口往下看。我躲在阴影里,盯着他的动作。
他回头对我眨眼,竖起三根爪子——表示确认三线布局,主阵位置就在正下方。
我松了口气,正准备撤,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陶罐又热了。
不是之前的温热,而是烫手,像是里面有东西要冲出来。
我把它抱紧,却发现罐底那个倒山字纹,正在微微跳动,频率和沙盘上的紫光同步。
这不是巧合。
它们在共鸣。
我盯着沙盘中央的位置,心跳加快。那个点不在地图上任何已知区域,而是位于帝都地脉交汇处——皇宫底下。
他们要把仪式中心设在皇城?
难怪这几天守卫换防频繁,原来是掩人耳目。
我抬手比了个手势:**撤。**
阿骨打轻巧地顺着柱子滑下,落地无声。我们正准备原路返回,忽然,头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
像是有人在敲钟,又像是大地深处有东西醒了。
紫光猛地一闪,整个通道亮如白昼。
我抬头,看见横梁上方的石缝里,一滴黑色液体缓缓渗出,落下来,砸在我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