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停了,营地里的火堆还在烧,我站在帐篷口,断剑贴着掌心发烫。
刚才那股杀意没散,柴堆后的靴子缩回去之后,再没动过。我没追,也不是怕打草惊蛇,是知道对方在等我动手——越急,越进套。
阿骨打蹲在边上,尾巴卷着半块干粮啃得咔咔响:“昭哥,真不管?”
“管。”我说,“换个方式管。”
我转身进了帐篷,摊开地图。幽冥会那三个叛徒交代的据点位置标在红圈里,离这儿三十里,说是藏了大批魔核和通讯阵盘,能连上他们背后的大人物。
看起来是个肥肉,其实太干净了。没人守,没巡逻,连个暗哨都没有。正常组织敢这么摆?早被人端了八百回。
但我还是决定去。
不是信情报,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牵我的鼻子走。
天刚亮,队伍就出发了。我带的是先锋小队,清一色经过昨晚清洗后留下的骨干,加上阿骨打和几个侦查成员。他们跑前探路,动作利索,眼神也稳,比之前强多了。
路上没人说话。我能感觉到疯批值在缓慢回升,系统弹幕偶尔飘一行字:【前方死气浓重,非无人,是杀局】。
我没声张,只让阿骨打传令下去,全员压低脚步,禁止释放魔法波动。
越是靠近据点,空气越沉。地面开始出现裂纹,像是久旱的土地,踩上去沙沙作响。四周的树歪七扭八,叶子全枯了,一根根伸向天空,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生机。
阿骨打突然停下,鼻子贴地嗅了两下:“昭哥,地上有东西。”
我蹲下来,扒开一层浮土。底下露出一道幽蓝色的纹路,细看像是符文拼成的环形阵列,一直延伸到远处。
“这是禁制残留。”一个侦查成员低声说,“老式封锁阵,但加了引信装置,一碰就炸。”
我冷笑:“不是封锁阵,是请君入瓮阵。”
这种阵法不防外人进来,专等你踏进去才启动。外面看着空荡荡,里面早就布好了局。
“所有人止步!”我猛地抬手,声音炸出去,“原地待命,别碰地上的线!”
队伍立刻停下。阿骨打窜到我身边,耳朵竖着:“要撤吗?”
我盯着前方那片破败的石屋群。门开着,窗碎了,连只鸟都没飞出来。太安静了。
可越是这样,越说明里面有东西等着我们。
“撤不了。”我说,“现在退,等于告诉对方我们知道陷阱了。他们会换地方,下次更难找。”
“那咋办?硬闯?”
“不。”我摸了摸腰间的断剑,“咱们……演一场。”
我让侦查成员绕后,在安全区插旗做记号,通知后方主力暂缓前进。然后挑了五个人,跟我一起往前走。
每一步都踩在符文间隙里,像走钢丝。我能感觉到疯批值在涨,因为我知道这一步踏错就是死。
走到据点中央时,我故意一脚踢翻角落的木箱。
哐当一声。
什么也没发生。
我又抽出断剑,往地上划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