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乐章

埃落伊斯似乎对奥托弥斯这种“毫无艺术美感”的纯粹毁灭与衰变极其反感,祂将大部分注意力转向了《缄默圣典》,试图用手杖射出彩虹光束去“修复”那条裂缝,或者至少堵住那令人不快的低语。

“吵死了!闭嘴!难听死了!你的调性破坏了我的美学!”

埃落伊斯像个被劣质音乐打扰的指挥家,气急败坏。

就在祂分神的这一刹那!

维里克凝聚起刚刚共鸣产生的、一丝微弱却本质极高的【衰变】之意,混合着最后一点【混沌低语】的力量,不再是影响情绪,而是指向一个极其精妙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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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针对埃落伊斯正在施展的、试图堵住裂缝的“彩虹光束”,发出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指令: 【概念窃取·Lv.5:气息模仿】——目标:彩虹光束的“修复与封闭”意图。窃取并瞬间扭曲为——“加固与彰显”!

这丝扭曲的概念波动,精准地融入了埃落伊斯的彩虹光束之中!

埃落伊斯毫无察觉(祂正专注于对抗奥托弥斯的低语),射出的彩虹光束猛地照射在《缄默圣典》的裂缝上!

然而,预想中的“修复”没有发生! 那裂缝非但没有闭合,反而被彩虹光束像是“描边”和“加粗”了一般,骤然变得更加清晰、更加醒目!甚至开始向外散发出更加浓郁的、混合了荒诞色彩与衰败灰芒的诡异光晕!

奥托弥斯的低语瞬间放大了数倍!变得更加清晰、更具侵蚀性!

“蠢货!你干了什么?!”埃落伊斯惊怒交加,完全没明白自己的能量怎么会起到反效果!

而维里克,在发出这倾尽全力的、精准至极的干扰后,意识终于支撑不住,彻底陷入了昏迷。

身体软倒下去,不再是雕塑姿态,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具破碎的残骸。

但他的目的达到了!

被意外“加固”的裂缝,如同一个更加显眼的靶子,也更加刺激了《缄默圣典》内部那古老的存在!

低语声陡然拔高,化作一声仿佛来自万古之前的、充满怨毒与渴望的叹息:

“舞台……狭小……”

“演员……拙劣……”

“剧本……乏味……”

“秩序与混沌的舞蹈多么乏味...让我为你奏响第三乐章——万物在衰变中重生的赋格。”

随着这声低语,一道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暗沉的灰色光柱,猛地从裂缝中喷射而出!不再是漫无目的地照射,而是如同有了生命般,直射向因惊怒而露出破绽的埃落伊斯!

埃落伊斯尖叫一声,挥舞手杖抵挡!彩虹能量与灰色光柱再次碰撞!

但这一次,灰色光柱中蕴含的不再是简单的静默或古老,而是充满了强制性的衰变规则!埃落伊斯的彩虹能量一接触到它,就开始迅速失去色彩、失去活性,如同鲜活的肌肉瞬间变得干枯坏死!

祂那华丽的糖浆戏服开始大面积地失去光泽、剥落!

万花筒面孔的旋转变得卡顿,色彩不断流失变得灰暗!甚至连祂存在本身,都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定,仿佛信号不良的影像!

“可恶!可恶!你这不懂艺术的死木头!烂石头!”埃落伊斯气急败坏,祂的力量本质被严重克制,竟然落入了下风!

祂试图调动更多荒诞规则,却发现整个禁库的空间结构都在奥托弥斯低语下变得不稳定,难以借力。

继续留在这里,不仅舞台保不住,连祂自身都可能被这讨厌的衰变力量侵蚀,留下难以磨灭的“损伤”!

对于追求“完美戏剧”的埃落伊斯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了!”祂发出了任性的、恼怒的尖叫,万花筒面孔上充满了嫌弃和扫兴,“换舞台!必须换舞台!等我把演员调教得更好再来!”

祂竟然不再纠缠,身体猛地化作一道扭曲的彩虹流光,强行撕开了被奥托弥斯力量削弱的空间屏障,头也不回地遁入了虚空之中!

“剩下的烂摊子……你们自己玩吧!”

怪诞无序之神——埃落伊斯,竟然就这般……退场了!

随着祂的离开,那些糖化的布景开始加速崩解,荒诞的背景音乐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