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他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他们侧后方约二十米的一处矿石堆后面。
这个距离,在风雪声中,他甚至能隐约听到对方压抑的、带着北美口音的咒骂。
一心深吸一口气,用通用语猛地大喝,声音穿透风雪:“放下武器!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
回应他的,是瞬间爆发的、密集的子弹。
那些弹头就泼洒在他藏身的矿石堆上,打得碎石和雪沫四处飞溅。
对方甚至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直接选择了最激烈的反抗。
“啧,沟通失败...那就不能怪我了。”一心低声自语,语气里听不出多少意外,只有一丝“流程走完”的漠然。
几乎在对方开火的下一刻,他的左手已经从腰封后上取下了红磷烟雾弹,看也不看地向前方抛了出去。
烟雾弹划出一道低平的弧线,落点在双方阵地之间。
浓郁的、带着刺鼻气味和高温的白色烟雾瞬间爆发开来,如同在雪地上凭空升起一道厚重的墙壁,那巨大的光和热建起的高墙彻底隔绝了双方的视线。
就在烟雾升起的刹那,一心猛然从掩体后探身,随即就对着记忆中对方的大致方位快速扣动扳机。
他根本不看战果,立刻收枪,转身,果断地脱离接触,瞬间又没入了风雪和黑暗之中置。
“你西边,矿石堆后。”卡特的声音冷静如磐石,几乎在他报出位置的瞬间,一心眼前的视野中,两个重叠的红色方框标记已经稳稳地钉在了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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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需要完全瞄准,只是稍稍调整枪口,凭借标记的指引,隔着矿石堆的缝隙,扣动了扳机。
枪响,人倒。干净利落。
“清除。”卡特的声音传来,“另一个缩回去了,似乎在呼叫同伴。你正前方,两个热源正在借助拖车做掩护向你靠近,距离六十米。”
“看到了。”一心回答,同时开始向右侧另一个预设的掩体点转移。
无人机传回的实时俯瞰图与卡特共享的目标数据,在他脑海中构建出一张立体的、单向透明的战场地图。
他知道每一个敌人的位置,而敌人却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激烈的交火在中转站的一角持续着,但场面完全一边倒。
威斯派利亚特工们被浓烟和风雪困扰,只能依靠偶尔捕捉到的、几乎不可辨的枪口微光和不甚清晰的枪声来大致判断袭击者的方向,射击显得盲目而慌乱。
与之形成滑稽对比的,是那些被战斗惊醒的教廷守卫。
他们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只听见震耳欲聋、前所未闻的爆响在风雪中回荡,却根本看不到敌人在哪——只看见身边的同伴、或者是堆放的木箱、甚至是墙壁,会突然莫名其妙地炸开、碎裂。
“恶魔!是钢铁恶魔的巫术!”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剩下的十多名守卫,包括那两名原本坐镇、此刻却连火球术都找不到目标吟唱的法师,都纷纷丢弃了武器。
他们大都抱着头跪倒在原地里,身体筛糠般颤抖,口中念念有词地向着他们所信仰的艾泽瑞安祈祷,与另一边的的殊死搏斗形成了无比荒诞的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