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就在凌霄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那无穷无尽的碎片信息淹没、同化之时，冲击的势头终于开始减弱。

那枚神秘的碎片，最终缓缓悬浮在了他的识海中央，被不朽剑魂的微光和《时空剑典》的力量勉强包裹、镇压住，不再散发狂暴的信息流，但其本身散发出的那种古老、混沌、至高无上的气息，依旧令凌霄的灵魂感到战栗。

而一些被《时空剑典》初步梳理过的、相对完整的信息片段，融入了他的记忆。

那是一幅幅残缺不全的画面：

无尽的虚空乱流……一座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破碎的宫殿残骸在黑暗中漂浮……星辰崩灭，法则断裂……一道模糊的、仿佛由纯粹剑光构成的背影，立于废墟之上，一剑挥出，斩断了时空，开辟出一条生路……剑光中蕴含的，是一种斩断束缚、破灭万法、追求绝对自由和永恒的恐怖意志……

紧接着，是一段更加玄奥晦涩、却直指本源法则的信息——

“……虚空……非空……宙光……非恒……剑之所向……即为道标……斩却枷锁……得见真如……”

这并非具体的功法或剑招，而是一种对于“虚空”和“时光”本质的残缺理解，以及一种与之相关的、强大到超越想象的剑道理念的碎片！

凌霄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仿佛有混沌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又化为无尽的深邃。

他缓缓抬起手，并指如剑。

下意识地，按照脑海中那惊鸿一瞥的剑道理念，运转体内那新生的、带着涅盘气息和一丝微弱煞气的灵气。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甚至没有灵气外放。

但他指尖前方的空气，却微微扭曲起来，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极其内敛却无比锋锐的力量所影响，发出极其细微的、如同布帛被撕裂般的嘶嘶声。

一种明悟涌上心头。

这不是剑气，也不是剑意，仅仅是触摸到了那一丝无上剑道理念后，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势”。

一种斩断一切、破灭万法的“剑势”雏形！

虽然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其本质，却高得可怕！

凌霄相信，若是能真正领悟并掌握那一丝剑道真意，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其威力也远非寻常武技能比！

那枚碎片……究竟是什么来头？那片破碎的宫殿废墟又是什么地方？那个挥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