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稷以清君侧为名,行的是颠覆社稷、引狼入室之实!他麾下的,不是王师,是匪寇!是献祭了无数生灵才被召唤而来的……邪魔!”
“今日,我赵宸,便以这三千玄甲卫,为京城的百姓,筑起一道防线!我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愿随我,战至最后一刻者,出列!”
“吼!”
三千玄甲卫齐刷刷地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声震屋瓦。
“我等,愿随王爷,战至最后一刻!”
“好!”赵宸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从一名老者手中接过一个托盘。老者是王府里专为军中制备器械的老药头,此刻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凝重。
托盘上,是三样东西。
第一样,是一支支通体赤红、箭羽漆黑的符箭。箭身上,用朱砂绘制着繁复的破邪符文,在灯火下微微发光。
“这是老夫熬了三天三夜,用自身精血和数十味珍稀药材画成的破邪符箭,”老药头沉声道,“对那些阴邪污秽之物,有奇效。但此箭灵气消耗极大,每人最多能发三箭。”
第二样,是一包包用油纸包好的、还带着腥气的液体。
“黑狗血,”老药头解释道,“阳气最盛之物,能破邪祟,也能让那些被控制的普通人稍稍恢复片刻清明。”
第三样,是一叠叠厚实的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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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护身符,王府库房里最后的存货了,能抵挡一次阴煞之气侵蚀。”
赵宸亲自将这些东西分发下去。玄甲卫们沉默地接过,没有人抱怨物资的匮乏,只有握紧兵器的手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一名年轻的玄甲卫接过符箭,忍不住问道:“王爷,我们能赢吗?对面……最少有一万人。”
赵宸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属于深渊的种子,似乎感应到了战场的召唤,正在蠢蠢欲动,想要破体而出,去吞噬那些纯粹的杀意和恐惧。
他强行压下那股冲动,声音冷得像冰:“赢不赢,要看我们敢不敢战。记住,你们每个人的生命,都重于泰山。能活下来,就回家去,陪你们的爹娘妻儿。若是战死……”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
“你们的名字,会刻在晋王府的英烈墙上,受万世香火供奉。”
一番战前动员,没有慷慨激昂的口号,却让三千玄甲卫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们重新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如同一尊尊沉默的铁塔。
“传我将令,”赵宸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回荡,“全军备战!弓弩手上前,准备符箭!刀盾手上前,准备迎接第一波冲击!”
命令被迅速传达,整个晋王府瞬间动了起来。士兵们奔赴各自的岗位,沉重的铠甲摩擦声,兵器出鞘的锋鸣声,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