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片被他清理出的“绝对干净”领域的正中心，一点微弱却纯粹的白金光晕，如同风暴眼中唯一宁静的烛火，顽强地亮着。

那是绘梨衣。

她蜷缩在那里，周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由冥幽之前布下的炼蛊阵图残余力量形成的护罩。护罩已是千疮百孔，但她本身，竟在那场无差别的毁灭风暴中奇迹般地幸存了下来，只是陷入了昏迷，脸色苍白得透明。

冥幽那沸腾着毁灭欲望的血眸，落在了这唯一的“例外”之上。

狂乱的笑意微微一顿，那极致的疯狂与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在他眼中剧烈冲突、搅拌。是将其作为最后的“杂质”一同抹去，完成彻底的“清理”？还是……

他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然后，他伸出了手，并非撕扯或拍击，而是……轻轻拂过那层即将破碎的光晕。

光晕应手而碎。

但他的指尖，却在触及绘梨衣脸颊前停住了。那冰冷的、沾满了无形血污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玩具……”他喃喃自语，血眸中疯狂依旧，却又混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看待自己所有物般的偏执，“……我的。”

他最终没有落下那一指，而是绕开了她，任由这唯一的“污点”存在于他洁净的领域之中。

随即，他抬头，再次锁定了赫尔佐格，那刚刚稍有平息的狂笑再次爆发，甚至更加炽烈！

“哈哈哈！老老鼠！看到吗？这就是你妄图成神的根基？这就是你依仗的军团？不堪一击！现在，轮到你了！让本尊看看，你这最后的污渍，能取悦我到何种程度！哈哈哈——！”

他大笑着，一步踏出，所过之处，连“虚无”本身都在他的狂笑中颤抖，朝着赫尔佐格最终的藏身之地，碾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