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隙的边缘，黑雾翻滚如沸腾的墨汁，终年不见天日的空间里，只有血色闪电偶尔划破暗沉，照亮矗立在裂隙中央的玄黑色高台。

黑衣人踉跄着落在高台之下，斗篷下摆沾满血迹，面具上的裂痕又深了几分，方才被法器灼伤的手掌依旧冒着黑烟，妖力紊乱得几乎无法凝聚。

他单膝跪地，头深深低下，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惶恐。

高台之上，一道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他而立，玄色长袍在黑雾中猎猎作响，周身萦绕的血色灵力如活物般游走，仅仅是散发出的威压，便让黑衣人浑身颤抖。

正是蛰伏千年的苍玄。

“废物。”

冰冷刺骨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

话音未落，一道血色灵力破空而下，狠狠抽在黑衣人的背上。

“噗——”黑衣人喷出一大口黑血，身体被抽得撞在高台的石柱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不敢反抗，甚至不敢擦拭嘴角的血迹，挣扎着重新跪好，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损的风箱：

“主上息怒，属下无能，未能夺得法器，还请主上再给一次机会。”

苍玄缓缓转身，血色瞳孔在暗沉中泛着妖异的光，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如同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

“本主耗费千年修为助你凝练妖身，让你去取三件法器，你却连几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

他一步步走下高台，每一步都让整个空间剧烈震动，

“春日大社的封印本就因沈明宇那家伙的余波松动，你若能拿到法器，哪怕只是一件，都能顺势破印放出九尾，结果你呢？”

黑衣人浑身发抖，额头上的冷汗混合着血迹滴落：

“属下没想到那四人配合如此默契，且法器有灵，邪力难以触碰，更有江忍的暗影之力诡异难测，林清月的清玄剑克制妖邪……”

“够了！”

苍玄厉声打断他，血色灵力骤然暴涨，将黑衣人死死钉在原地，

“失败的借口再多，也改变不了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本质！”

他盯着黑衣人面具后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第三十七世时，我与沈明宇并肩作战，何等所向披靡，如今我培养的手下，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提及沈明宇，苍玄的眼神复杂了几分，有恨，有不甘，还有一丝被他强行压制的执念。

他抬手一挥，一道精纯的血色灵力涌入黑衣人体内，黑衣人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紊乱的妖力也逐渐平复，甚至比之前更为凝练。

“谢主上……”

黑衣人感受到体内暴涨的力量，连忙叩谢。

苍玄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冰冷：

“本主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不是孤身一人。”